于是那一夜后,曾经的徐语棠再也消失不见。
第二日,徐语棠就去颐养天年的寿安宫,给皇帝的嫡母,魏太后请安。
半BBZL月后,魏氏进后宫,封昭仪。
后宫开了个口子,那便是阻挡不住的后宫扩充,如今已有三位妃嫔,四位昭仪,这个都是后话了。
在徐语棠给太后请安回到宁坤宫后,还没来得及坐下喝口热茶,就看见陈慎面含冰霜走来。
那眼神冰冷得就像是冰刀子,直直地落入徐语棠的心里。
徐语棠第一次看见陈慎这样的表情,吓坏了,有些慌乱的对着翡翠说道:“快给陛下沏茶。”
“皇后娘娘身子娇贵,主子犯错,都是你们这些奴才没办好事情。翡翠、玛瑙杖责三十。”
那天没下雪,可那天的难堪,徐语棠这辈子不会忘记。
陈慎脚步极快,浑身都带着泠冽的气息。
两人已是三天没见面,他以前就教过她,懂事一点,乖一点。
谁知道她总是不听话,他总以为她像以前那样总是乖乖的,即便是自己因为其他的事情没有得空去找她,即便是有些委屈了她,她总会是乖乖地在等着他。
可是她总是不乖,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是没够。
原本今日忙完了所有的事情,难得空出些时间,看着时间已是傍晚便招来内侍,想着再晚了她恐怕又要过来催促,于是就想先过去。
却没想到她今日午时便将日子划给了别人。
陈慎从来都是背脊笔直,犹如京郊别院里的青松,徐语棠总是要仰着头看他。
他已然登基两年,面容即便是含着些淡淡的怒意,都已让朝廷的里的大臣们肃然,更别说如今这般的愤怒。
爹爹日常说如今的陛下,早就将这天下尽握手中。
“皇后娘娘倒是好些惬意。”陈慎冰冷的目光看着她身上穿着的红狐斗篷。
桥上吹来的湖风带着些彻骨的凉意,徐语棠拢了拢斗篷,那斗篷上极顺滑的红狐狸毛包裹着她的头,却捂不热她心里的冰凉。
她还未来得及说话。
陈慎便又说道:“谁准你将日期改的?”
徐语棠被冷得犹如封住了嘴,直愣愣地看着陈慎。
谁允许的?
大显后宫惯例不就是如此?
后宫事簿子由皇后管理。
陈慎却是犹如看不见她目光里的呆滞,语气突转,带了三分含着冰渣子的调侃:“如今你又不乖了。”
徐语棠突然一阵眩晕。
去年,她身为皇后的尊严不允许她跪下替两个情同姐妹的婢女求情,只能冷眼看着两人裙襦从明艳染成了血污。
她还记得陈慎那日满脸怒容走到她面前,声音冷硬的对着她说的第一句话。
“你变得不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