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从今日起,你给朕好好地…(1 / 1)

“从今日起,你给朕好好地在宁坤宫反省,没有朕的旨意,休想踏出宫门一步。”

陈慎说完,不欲作停留,径直转身离开。

徐语棠近日来身子本就较弱,总是病痛不断,如今在这夜风里,原本冰凉的心突然一阵燥热。

她猛地用手撑住了白玉的栏杆,深深地吸了口气。

陈慎听见动静侧头看过来,目光BBZL紧促。

徐语棠却不欲与他多说,看见陈慎似是要走回来,她不动神色地收回了手,缓缓的行了个礼,声音冷淡。

“臣妾遵旨。”

陈慎看着低着头红狐斗篷遮住了整张脸的女子,目光猛地紧缩,原本就带着怒容的脸,更是含了一层冰。

徐语棠虽不敢称她读懂过陈慎,但激怒他这件事情,她却做得不少,如今已然是熟能生巧了。

等着陈慎不见了身影,徐语棠猛地酸软了双腿,翡翠和玛瑙一人扶着一只手,徐语棠费劲地撑着两人的手试着走了几步。

但那心里的燥热就像是控制不住一般,她猛地挥开翡翠,撑着栏杆就干呕了几声。

翡翠有些惊慌地喊着:“娘娘,娘娘你怎么了啊?”

徐语棠浑身就像是被抽光了力气,翡翠的声音时远时近,她知道自己快昏了过去,猛地用手掐住了自己的人中。

锥心的疼痛过后,混沌的心神有了几分清明,主仆三人慢慢扶持着进了宁坤宫。

这漫漫的夜色长路,从头到尾都只有这两个姑娘陪着自己,也不知道多久能看见一丝光明。

第二日,宁坤宫的大门紧闭。

宁坤宫的背后种满了竹节,这是太后还是魏皇后的时候种的。

当初魏皇后嫡亲的儿子死于和大皇子的争斗之中,魏皇后抱着儿子的棺椁哭了一夜。

第二日的时候就让下人们将着满园的牡丹花拔除,种满了儿子喜欢的青竹。

二皇子下葬后,向先帝请求,将三皇子养于膝下。

这是一位果敢的母亲,三年筹谋为亲子报仇,大皇子满门一族最后死于羽翼渐丰的三皇子之手。

大皇子是先帝第一位皇后所诞之子,也是先帝的第一个儿子,颇得先帝喜爱,母族也是晋安侯兰氏一族。

二皇子乃魏皇后,第二任皇后之子,山东魏氏,大儒世家,天下才子五出魏氏,可见魏氏在文人中的地位。

二皇子才华横溢,清俊淡雅,就犹如青竹,给人儒雅温润之感。

这样的皇子加上这样顶级的母家,再对比那行为癫狂的大皇子,朝臣们很容易做出选择。

再加上那浑身透着冰冷,虽母族不比大皇子和二皇子,但那通身的气质,就足以让大皇子戒备的三皇子。

在弟弟们的重重压力之下,大皇子竟然疯狂到绞杀了二皇子,三皇子因着在济南,刺客任务失败,侥幸活了下来,但大皇子其癫狂之态,无不让人胆寒。

先帝在昏迷了两日之后,一杯白酒刺了大皇子往生,大皇子母族逐渐式微,悄无声息地就沉寂下来。

然而这点惩罚不足以弥补魏太后的丧子之痛,她立誓要他满门。

当初徐语棠去给魏太后请安,扩充后宫之时,魏太后曾感叹,这上京城里,或者说这大显任何一个豪门勋贵之家的贵女都可以当皇后,唯独她徐家徐语棠最不适合。

或者说她不合适陈慎这样的皇帝。

当初三年夺嫡的腥风血雨与处处艰BBZL难,仅仅是看着魏家死去的几个魏皇后的哥哥,以及作为顶级勋贵大皇子母族与其儿女在沉寂三年之后仍然逃不过一夜之间消失于世间的惨局,可窥见一二。

魏太后是知道皇帝两次给徐家下旨封后的事情,所以她也知道徐语棠曾在表姐徐语夢被封为皇后曾去济南定亲一事的。

“哀家曾有幸见过那孩子一面。”魏太后目光悠远,略带沙哑的嗓音带着无限的怀恋:“那孩子呐,和陈匀犹如双生子一般。”

徐语棠坐在绣凳上默然不语。

该避嫌的,毕竟这也是她曾议过亲的男子,要是不那旨意来得快,恐怕如今她和陈慎早已经是两个结局了。

不过,那男子确实就如魏太后所说,和二皇子很像,不是说外貌,而是那浑然天成的气质,温润如玉,翩翩公子不外如是。

“说起来,你还记得吗?”魏皇后调笑道:“当初陛下要留在济南的时候,陈匀曾南下为先帝办事,就顺便照看过陛下一点时间。”

“当初还是一个小丫头的你,看见了陈匀惊为天人,还问过陛下,可不可以拥有两个相公。”

“据说当时陛下的脸色相当好看。”

魏太后话一说完,自己乐个没够,完全不顾下首徐语棠那木人一般的脸色,和周围一众丫鬟诧异的神色。

她早就说过这魏太后是个果敢的女人,她最恨这早就被她挫骨扬灰的大皇子,但她也恨这溺爱大皇子的先帝,所以她对这有着先帝血脉的陈慎也喜欢不起来。

但陈慎不是她能掌控得了的,而陈慎对于魏家也是持着拉拢的心态。

而魏家的姑娘,是在山东出了名的蕙质兰心,她也见过,是个端庄漂亮的。

最重要的是这个魏姑娘长得很讨巧,仔细瞧着竟然有些像她的表姐,徐语夢。

魏家姑娘入后宫,一箭三雕的事情,徐语棠只恨自己想到得太晚了,万一这张贵妃要是怀上了,那她和她背后的徐家将面临的局面是她不愿意看见的。

只是世事时移,就像是她不能嫁给那温润如玉得公子,过着轻松的主母身份,那魏姑娘也不得圣心,只临幸了几次之后,皇帝就像是厌烦了后宫,开始很少涉足后宫。

如今,这般关了她的宁坤宫,陛下许是有会许久不踏足后宫了。

徐语棠望着这一片飒飒作响的竹林,轻轻地叹了口气。

“娘娘。”玛瑙端着门外内侍送来的燕窝,随意地放在案桌上。

她犹豫了几分,到底是没能按捺住,语气有些急促地说道:“娘娘,陛下昨夜歇在了宁安宫,魏昭仪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