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原本放在桌案上的燕窝被徐语棠猛然起身时带起的衣袖掀翻碎了一地。
“娘娘。”翡翠和玛瑙连忙上前仔细察看她手臂是否受伤。
徐语棠却抬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随风轻晃的竹林。
陈慎,她和陈慎之间的确BBZL有如魏皇后那般说的,在这上京贵女之中,任何人都可以做好陈慎的妻子,唯独她徐语棠不适合。
她知道怎么让陈慎愤怒,而他陈慎也懂得怎么伤她最深。
魏昭仪,好一个魏昭仪。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和陈慎会走到这一步,两相厌恶,亮相伤害。
也许当初她早该早早地就去济南,而不是如今四个人的婚姻都如此的不幸。
当天夜里,徐语棠躺在榻上,辗转反侧,目光望着那宁坤宫紧闭着的门,胸口是难以忍受的窒息。
等着小间里榻上的玛瑙睡熟之后,徐语棠轻轻穿起绣鞋,穿着一身黑衣,轻脚一点,轻轻地出了门。
困住她的从来不是这高墙大院。
徐语棠刚躲过巡逻的侍卫,一个转身就撞入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陈慎的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白的吓人,语气也冷的紧:“皇后娘娘要到哪里去?”
徐语棠轻轻地往后退了两步,目光灼灼地看向浑身怒意的陈慎。
许是如今这般的狼狈,许是这令人窒息的安静,也许是如今两人见面,陈慎总是这样的愤怒,更也许是前两日在京郊别院里的镜花水月让许语棠心力憔悴。
她突然就觉得这些事情,也许没有那么复杂。
既然他不喜欢她,而她早已选择放弃喜欢他,她也猜不透他,那有些话就直接问了吧。
“陛下,臣妾向来愚笨,平日里多劳陛下担待了。”
徐语棠放松了原本有些紧张的身子,深深地松了口气,但语气却是没有她表面上那样淡然,到底是带了丝颤抖。
陈慎目光一蹙,剑眉轻轻地挑起。
徐语棠从未和他当面说起过她的堂姐徐语夢,以前是不需要,后来是不敢言。
这是头一回,她想和陈慎说清楚。
“陛下当初不欲娶臣妾,臣妾也不会自作多情。”
徐语棠不知道她今日之语,来日是否会后悔,但感情的泄口一旦打开,她也控制不住,而且她受够了陈慎的忽冷忽热。
“当初臣妾年幼无知,强行要求陛下承诺不会再让徐家女进后宫。如今想来确实是臣妾只顾自己痛快,伤了陛下和堂姐的心,臣妾已然后悔。”
徐语棠一口气说完,总算是舒畅了。
接下来的话,再说起来就顺口了很多。
“即是如此,宁伯侯也因为娶了姐姐后,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看来这夫妻也讲究一个“合”字呢。”
徐语棠话一说完,就直接转身,往着宫门口的方向离开。
陈慎却是像是被她的言语怔住了,眼看着快看不见那俏丽的背影了,才开口道:“皇后是什么意思,朕如今倒是有些不懂了。”
只不过声音倒是没那么冷了,反倒是带着些闲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