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语夢只顾着自己说话,丝毫没有察觉到徐语棠的不同,她强调道:“妹妹,你当初也是算得上皇后了,也算是爱惨了皇帝,竟然硬生生咽下了朝臣的辱骂,就为了去守护他所谓的真心。”
徐语棠内心却是犹如骇浪,她无端的想起了那日乞巧节,她鼓起勇气仰起脸对着陈慎说的话。
一生一世一双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扑哧。
轻轻的一生布料被扎破的声音,徐语棠几乎是下意识的抽出袖子里时刻藏着的匕首,一刀划破了眼前纤细的脖颈。
但徐语夢的肚子里插着的那把剪刀只剩下了把手处,她一把推开徐语夢,捂住伤口想要出门,但徐语夢却是不顾喷涌的血,从后边一把捂住徐语棠的嘴,手里的灯火早就在她将刀刺进徐语棠腰腹之时就扔在了易燃的榻子上。
两人挣扎之间,浓烟滚滚,徐语棠被压在地上那伤口逐渐洇出一滩血染湿了她的衣裙。
她似乎是听见了有人在外面喊叫,但她已经没有了力气去回应了,她甚至感觉背上的徐语夢已经死了,但动了动还是没能将她掀下去。
眼瞧着那火就快要烧到眼前,她的眼睛干的很,逐渐的就失去了意识。
昏迷之前瞧见了那玄色的衣衫逐渐走近,那神色焦急的不像是一向冷淡的陈慎。
陈慎在走到半路上的时候,心里莫名开始心慌,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就在他刚要走到门口时,还是叫了亲卫先回去,他一个转身,猛地就往回跑了回去。
刚跑到徐家门口时就瞧见了浓雾,还有侍从丫鬟们焦急的脚步声。
他的心一直的往下沉,甚至在翻墙的时候,差点在落地之时摔了一跤。
等着瞧见了一众侍卫拉着徐浚和她两个丫鬟,不许他们往火堆里冲的时候,再环视了一圈没有瞧见那素来清冷的人,他张了张嘴BBZL,竟是没有说出话来。
翡翠和玛瑙被拉着,正崩溃的吼着让拉着她们的人放开之时,就瞧见一抹玄色的身影猛地冲了进去。
拉都来不及拉。
徐浚自是眼眸清亮,他猛地用力甩开拉着他的人,嘶吼道:“放开我,陛下,陛下进去了啊!”
陈慎进去之后,就看见那躺在地上的两个身影,徐语棠被徐语夢压着,两人生死不明。
他先是猛地退后了一步,接着上前一把掀开徐语夢,轻轻按住徐语棠的脖颈,手竟是不自主的颤抖,在摸到那微弱的跳动的时候,他才感觉自己恢复了心跳。
他连忙抱起那失去意识的女子,大步走出门,就在他刚走出大门之时,一个横梁猛地落下,陈慎心下一慌,只来得及一把将徐语棠抛出去,回身一脚踢开横梁,但其他落下的木头还是将他砸中。
这时原本被火阻碍着不敢跑进去的侍卫们这时也顾不了许多了,纷纷上前掀开燃烧的木头,只想着将陈慎拉出来。
这边徐语棠被几个侍卫接着,那腰腹部的血刺痛了翡翠玛瑙等人的眼睛。
几人连忙将徐语棠抱了出去,接着叫了大夫。
半柱香后,陈慎也被人抬了出来,额角上满是合着污渍的血,紧闭着眼眸,生死不知。
徐语棠做了冗长的梦,梦里面她一个人走在上京城徐府的花园里,她瞧着周围有序走着的侍从丫鬟们,却是一个人都没有理她。
她散漫的走着,在那花园里的亭子里瞧见了早已去世的母亲。
她欢喜的上前,那背对着她坐在榻子上的女子像是听见了她的动静,转过头来,瞧见是她,素白的脸上绽开慈爱的笑容。
“娘亲!”徐语棠上前一把抱住了母亲。
那女子被抱的扬了扬头,这才轻轻用手抚摸着她落在背后的青丝,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我们棠棠到底哪里去玩儿了,娘亲好久没有见过你了。”
徐语棠眼眸骤然含了水,声音哽咽:“呜呜呜娘亲,棠棠好想你啊,呜呜呜。”
妇人轻轻拉开抱着自己的女儿,用绣帕轻轻擦了擦满是泪水的脸,语气充满了心疼:“女儿,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徐语棠瞧着那张熟悉的面容,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女儿没事儿。”
妇人却是了然,每一次在三皇子那里受了委屈,最爱告状的女儿就会什么都不说,即便是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委屈,但还是不会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