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慈爱的摸了摸女儿白皙的脸,声音总是那么的温柔:“跟随你自己的心意来,女儿,即便是你很爱他,他也不是你的全部,你的生活里除了三皇子,还有哥哥和爹爹,日后你还会拥有还有你的孩子,这些也是占据你生活的一部分,甚至你可以去做一些俗务,也不拘钱财,只是打发个心情罢了,不要将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一个男人的BBZL身上。”
徐语棠她知道自己这是在梦里,面对着去世许久的母亲,听到这些话,她第一次袒露出自己心声:“可是娘亲,以往女儿觉着他不爱女儿,可是如今才发现他多半也是爱的,可他对自己不好。但如果要说女儿完全的不喜欢陛下了,这是在骗您,女儿还是喜欢,但是自己也没那么的喜欢他了,如今不想再委屈自己,不想再回那个牢笼了。”
夫人眼角眉梢带着温柔和笑意:“我生的女儿,如今想事情怎么也变得优柔寡断了,你自来是洒脱的性子,也从来不拘着自己,如今反而被羁绊的一叶障目了。”
“姑娘”
“姑娘呜呜呜呜”
就在徐语棠若有所思的时候,就听见背后有人喊自己,一转头瞧着没人,结果回头的时候就瞧见刚刚还在身边的母亲也不见了身影,她心里骤然一慌,起身跑出亭子就想要去寻,突然一脚踩空,眼看着就要脸着地,她伸手一撑,骤然一阵下坠感,心一跳一睁开眼睛就瞧见了粉红的床帏,还有一旁泪眼婆娑的翡翠。
翡翠瞧见自己姑娘醒了,顿时声音一哽,牵着哭腔说道:“姑娘你终于醒了。”
徐语棠揉了揉发沉得额角,刚要张开嘴发现嗓子干哑的厉害。
“水。”
翡翠连忙端上旁边早就备好的温水,轻轻的扶起姑娘的后背慢慢的喝了半杯水。
“我昏迷了多久?”徐语棠伸手捂住已经开始隐隐作痛的腰腹。
“三天三夜,姑娘,你要吓死奴婢了。”翡翠坐在绣凳上,说道。
“谁把我救出来的?”
她当时明明瞧着外面的侍卫们都不敢进来,但在昏迷之前她似乎又瞧见一抹玄色的身影,貌似是陈慎?
果然
翡翠脸上的喜色少了三分,她语气颇有些担忧的说道:“姑娘那日被徐语夢刺伤,又被她压在了地上,那火烧的太猛了,又是从门口处开始烧起来的,周围的侍卫几次突围,想要进去,都被大火给阻了,奴婢们都快疯了的时候,是突然出现的陛下不顾安危猛的冲进了火海将您抱了出来,但是陛下抱着您刚走到门口,眼瞧着房屋要塌了,陛下只来得及将姑娘抛了出来,就被横梁砸中了,等着侍卫救出来的时候满头的血,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话说完,翡翠才发觉徐语棠一直没说话,神色里是惶然的。
别说姑娘了,往日里,就是她和玛瑙也觉得陛下对姑娘没什么感情,现在她也瞧不动了,没感情会在那样的情况下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救姑娘吗?那将姑娘抱出来的神色,那样的紧张,甚至是害怕的神色,她从未看见过。
可姑娘在做皇后的时候,陛下那喜怒无常的性子,一恩一赐都是皇恩浩荡的冷漠,她们瞧在眼里疼在心里。
徐语棠瞧着那窗户边开着的花,花朵开得很大,那纹路十分的明显,瞧着就BBZL很坚韧,都不需要什么人伺候,花开的照样的漂亮。
这里所有的花都和上京城的花不一样,上京城的花娇弱的很,必定是要配专人伺候着,哪怕多晒了一会儿阳光那花瓣就蔫儿了。
但它们终究都会开花的,不是吗?
就像是她的人生,就如母亲所说的一样,长久待在大内里,她习惯只瞧得间那四四方方的天地了,瞧不见广袤的天空,和这日夜吹着风沙的大地了。
徐浚刚得到女儿醒了的消息,连忙就赶了过来。
穿着沉重的盔甲丝毫没有阻碍的他的步伐,徐语棠听见脚步声,抬首望去,父女两人相望,恍若隔世。
徐浚一时泪流,名震天下的老将军,此刻瞧着那像极了逝去夫人的眼眸,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对不住亡妻啊。
瞧见女儿想要下床,顾不得心里的酸楚,连忙上前按住她,轻声说道:“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啊。”
父女两人相互安慰一番之后,徐语棠问道:“爹爹,陛下怎么样了?”
徐浚脸色也不是很好,他叹了口气:“陛下被砸中了头,伤的有些重了,还未醒来。”
说到此处,他又有些感叹:“但陛下早就安排好了接下来的运作,虽然目前还未醒来,但军队里和上京城也尚未发生异常。”
“我想去看一看他。”徐语棠说道。
徐浚瞧着女儿丝毫没有血色的嘴唇,心底里到底还是心疼女儿多一些:“那也先不忙,陛下那边自有亲卫守着,也有专门的丫鬟照顾着,你现在受了伤,也不适宜下床,过去了也没什么大用处,还是先养伤,也别辜负了陛下冒死救你的心意。”
徐语棠点了点头,也没有强求。
徐浚如今事务繁多,也就是听见女儿醒了抽空跑了一趟,过了一会儿就瞧有三拨人来催促,他也不能多留,瞧着徐语棠有些疲累,嘱咐她多休息,也就匆匆离开。
徐语棠伤口疼的紧,还是翡翠瞧着姑娘那满额头的汗水,跑去找了医生,医生给开了副药,徐语棠喝完过了一柱香就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