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太宰治现在是什么情况?”电话里传来了那个男人的嚷嚷声。
家入硝子倚靠在走廊的墙壁上,轻眨着那双看起来不怎么精神的眼睛,用着懒洋洋的语气回应道:“死了。”
她一脸平淡的将握着手机的那侧手臂挪开了些许,果不其然听见了听筒里传来了一句刺耳的:“哈——?”
等待五条悟震惊完毕之后,她才又把手机贴回耳侧,声音不带起伏:“但是现在又活了。”
那头的人沉默了几秒。
“等我把手头的这个东西处理掉。”电话里飘来那个男人的声音。
家入硝子没有因此点击屏幕上的挂断按键,而是抬手打了个哈欠接着听着手机里的声音。
那边“叮咚噼里啪啦”响了大约十几秒之后,五条悟又对着手机道:“好了,让那两个人别走,等我过去。”
“嘟嘟嘟——”然后电话就被挂断掉了。
女人一脸睡意地把手机收回了工作服的口袋里,随后摇摇晃晃地离开了走廊。
躺在床上假寐了片刻的男人轻声呼唤:“纲吉君。”
“什么事?”沢田纲吉正在一手托腮一手滑动着手机的屏幕,不知正在看些什么。
太宰治睁开眼睛,动作迅速地坐起身子,轻声道:“我们休假吧。”
那个摆弄了半天手机的男人终于抬起了头,脸上带着困惑:“哈?”
黑发青年嬉笑着晃了晃手指:“要让那些咒灵以为我们已经死掉了的最好办法,不就是不要再跟着咒术师出现在祓除现场吗?”
他像个顽皮孩童一样抬起双臂晃动起来,扬声道:“所以,休假啦,休假!”
“和纲吉君在一起待久了,感觉我也变成了一个可怜的社畜呢。”
沢田纲吉抬眸看了一眼那嬉皮笑脸的家伙,很快又无奈地收回了视线:“你这个‘也’字,用的超级过分啊,太宰。”
“关于这一点,还请纲吉君不要谦虚啦,我听说你在港/黑就职的时候,也快被评为‘月度最佳员工’了呢。”
“港/黑还有这种奖励吗?”
“没有,我随口编的~”
沢田纲吉克制住了出拳的冲动,翻了个白眼,懒得再理会那个又开始胡诌八咧的混蛋。
问就是后悔。
早知道之后还要经受这个家伙的摧残,还不如当时就不要管他,把他丢在石头下面自生自灭。
门在这时被推开了。
动作的力道很大,门直接摔在了后面的墙上,发出了一道突兀的响声。
来者省去了敲门之类的那些麻烦环节,直接双手揣在裤子的口袋里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沢田纲吉和太宰治一同侧过头,将视线投向了站立在门口的白发青年。
“呀,五条先生,下午好呀。”坐在床第间面色不再苍白病态的男人首先开了口,他张开五指相当敷衍、像在逗弄小孩似的朝着门口晃了晃,微笑着问道:“你也是过来看病吗?”
沢田纲吉抽搐了一下嘴角,没有发声。
真是,熟悉的、阴阳怪气的说话腔调啊。
当初没被太宰治气死可真是个奇迹。
那身型高大修长的男人果然露出了有些不悦的表情,黑色眼罩之下的嘴角向下弯曲了些许。五条悟保持着进来房间时的动作沉默了两秒钟,最后脸上也挂上了笑容。
“啊,你误会了。我是来看‘患者’的病有没有好的。”男人微微歪了些许头,言语间伴随着挑衅与攻击性。
太宰治保持着笑容冷哼了一声,看过去的鸢眸也暗沉了几分。
这两个男人都没有再说话,他们互相在视线上进行着交锋,仿佛有火药味在周遭扩散,连带着空气之中也像是要闪出两道电光一般。
“那个”
沢田纲吉站起身,试图缓解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他搞不懂这两个人为什么一碰上就会有种下一秒就要大打出手的架势。
“五条先生,请问你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他试图转移这两个人的注意力。
太宰治在一旁一脸不屑的“切”了一声,随后眯着眼睛立即道:“还能有什么事情啊,肯定是”
“太宰,你先别讲话。”沢田纲吉回过头,立刻打断了他。
他怕太宰治一会会被对方打死。
那个黑发青年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僵硬了片刻,随后他眨了几下眼睛,流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像是遭受了背叛似的表情:“纲吉君,你凶我?”
太宰眨动眼睛的速度变得更快了,他抿起嘴唇,委屈巴巴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掉出眼泪来。他抬手指着那个白发男人,高呼道:“就为了这个白毛,你竟然凶我!?”
沢田纲吉险些在脸上凝聚出一个问号来。
“沢田君。”站在门口的白发男人声音听起来十分复杂,表情也一言难尽。
被点到名字后,纲吉回过头,没在理会那个沉迷演戏的男人。
“啊,是。”
“和这种家伙做恋人,真是辛苦你了。”五条悟发自内心地感慨道。
“”有那么一瞬间,纲吉真的想流出两条海带宽的眼泪。
是啊。
真是辛苦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