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觑着眼:“你和韩战的事怎么就没跟小舅舅报备啊?”
李芙顿住,煞时满脸通红;她瞪着秋水杏眼瞅着小舅舅,突然笑了出来。
她和韩战除了不在别人面前亲热,感情却从来没克制过,如果特别关心她和韩战的人,相信都看得出来,更何况是关心她、又聪明的小舅舅?
李芙大方点头:“我喜欢韩战。”
小舅舅用食指戳她额头:“芙娃儿才多大,就敢说喜欢。”
李芙噘嘴r0ur0u自己额头:“都17了,很多姑娘17早就嫁人了。”
“你能是一般姑娘?一般姑娘会nV红、会做饭,你会啥?”
“我……我能考解元!”李芙抬头挺x,一脸得意。
“就是因为你能考解元,所以你的丈夫更不能随便。”杨棣难得端起脸sE:“未来你走的是为官之路,婚姻更不能儿戏;你那爹虽渣却是个聪明人,他不愿早早给你婚配,给你入赘一个丈夫就是这个理。”
“那我感谢他,就因为他这样,我才能遇到韩战。”李芙眸光清亮,却盛满幸福:“小舅舅,你相信我,我挑男人的眼光不会输给我那渣爹。韩战的好,我知道,更何况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韩战不是一匹可以被匡宥的狼。”她看向天边的火烧云:“小舅舅,这天下要烧起来了,或许……韩战的时代,也要来了。”
芙瑶山庄一口气出了两名举子,其中一个还是nV解元,简直震动了整个扬州城;李芙就算了,好歹出自名门,李循是个秀才,杨槿更是扬州知名才nV,可朱焕呢?一个半年前还是佃户的小子,居然也在李芙来了之后,鲤跃龙门,变成老爷了!
这芙瑶山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风水宝地、地灵人杰啊!当然李芙就被传的更神了,她一来,大刀阔斧开渠造水车,还收容南下的难民给了栖身之所,此时他们收了一获,这些农户已经给自己盖起房子,今年冬天不再流离失所……
这些造福桑梓的事迹,让李芙一跃成为扬州、流州的传奇,长得好又有头脑,许多权贵人家都动了心思,如果可以跟李家结亲,那将一人得道J犬升天。但家里的好男儿如何能给人家入赘?能入赘的又岂能被nV解元看上?所有想攀上李芙的家族都伤透了脑筋。
至于朱焕这个朱老爷……
李芙嘴角cH0U搐,芙瑶山庄的“朱老爷”此刻在帮范大娘追一头大鹅;这头大鹅是昨天曹村的村长送的,李芙昨天说今天要把牠杀了拜老天爷,可这头大鹅太凶悍也太会跑,一边嘎嘎叫一边怒瞪要抓他、却没办法的新科举人。
大小石子一旁看得哈哈大笑,李芙叹了口气,看了韩战一眼,韩战嘴角一扬,人倏然往上腾起,一个落地再弹起来,已经来到大鹅身边,手一个迅雷不及掩耳,就已经把大鹅的脖子扭断,方才还大爷似的逞凶斗狠的大鹅,已经魂归离恨天。
大小石子、苗家兄弟瞪大眼睛,都用崇拜的眼神瞅着韩战,韩战最近教他们习武,对他们来说,韩战不只是管家,根本就是神!
李芙把朱焕叫来,说他已经是举子,就别做那些事;可朱焕一脸正经,说只要他在芙园一天,他就是李芙的仆。
李芙听懂他的意思,他和朱老爹都是知恩图报之人,笑说:“行,你有心了。不过没有举子还是奴仆的说法,以后这句话就别在外头说起,知道吗?过来讨论一下咱俩的拜师礼。”
朱焕很感动,李芙不但没有挟恩要求他什么,还处处替他着想,更替他考虑了拜师的礼品。
朱焕家道中落,沦为佃户,佃户就没取字,可如今成了举人,就必须有个表字,好让人家称呼;以前李芙母亲在的时候,给李芙取字为子茵,只是不常用。她找了朱老爹,说给朱焕取个字,朱老爹说大小姐饱读诗书,让大小姐取;李芙却推辞了,认为父亲亲自给儿子取字,这才天经地义。
朱老爹想了半天,就给朱焕取了个子潜,与“焕”反训,希望他能韬光养晦,不矜不伐,朱焕眼眶泛红,跪谢父亲赐字。
邻近中午,又有人来祝贺,扬州流州几个县的县令自然不会放弃这个与芙瑶山庄攀交情的机会;第三天,李家的叔伯兄弟姊妹也来了,他们第一次来看李芙的山庄,李芙陪着踏遍山庄的每一处,几乎要把她累得筋疲力尽,Ga0得她每晚在韩战的怀里唉哟唉哟的嚷嚷,让韩战给她这r0ur0u那捏捏,但r0u着捏着又捏出感觉来,Ga0到半夜才能睡,气得李芙直想闭门谢客。
可这些应酬人情往来不可少,李芙白天只能y撑;就这样过了十来天,芙瑶山庄才消停些,然后再有客人来,就让朱焕去对付,她不管了。
直到李莳上门,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
当时李芙正和韩战一起和家仆在后院采西瓜,后院的西瓜长得又大又圆,采着采着李芙就想吃,韩战当场剖了一颗,大红西瓜一剖开,清香四溢,清脆带沙的绵密滋味,让李芙直接坐在地上吃得直跺脚,太好吃了!
一颗大西瓜不够分,他们又剖了三颗,大小石子、范家兄弟和苗家兄弟、范大、范大娘都吃得不亦乐乎!
李莳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和乐场景,心里不禁有点羡慕,妹妹能应付官场的纵横捭阖,又能下地与民同乐,这身段功夫他做起来就是笨拙别扭,可是李芙却游刃有余。
李循经常催他来找李芙,就是知道他不会和当官的打交道,只能让他一直来找李芙,至少耳濡目染,也能染习一二。
他喊着:“妹妹!”
李芙看到他,才想到必须去拜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