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年游走於剑锋之上、险生於刀光之下,杀伐之气早已融入木有知的血Ye。任何藏着杀气的风吹草动,她在x1吐之间,便能察觉。
这杀气极重的一招,她看也不看就能避开。
那一拳带着气劲自她面前划过,木有知抓住敌人的手臂,顺着对方出拳的方向带,豪不费力就将此人甩了出去。
对方被这麽一甩,脚步踉跄,一头撞上了墙。原先灌注在拳上的真气竟然迸发出来,将墙震出一道裂缝。
木有知还来不及惊叹,一把长刀挟着杀意,自眼角余光处砍来。她手掌向上一划,长刀竟「锵」地一声弹开,宛若木有知的掌中握有一支无形的匕首。
若非侍nV们遇袭时的惨叫恐怕已经引来注意,加上想问清二人的来历,出於习惯,方才电光石火之间,她几乎就要下杀手了。
刀客重整旗鼓,向着木有知又是一劈,刀身反S着地面上的烛光、焰sE的真气自刀锋渗出。
她侧身闪过,可迎面而来又是一拳──方才撞墙的敌人以势如山洪之姿袭来。
说时迟那时快,木有知的身影转动起来,一双长袖划出一圈残影。她彷佛又化身成技艺JiNg湛的舞妓,踏着优雅的舞步、在阑珊的刀光拳影陪衬之下转跳到三尺之外。
下一息,鲜血自两名敌人的胳膊喷溅而出──木有知JiNg准地割开二人的手筋,气脉中涌动的真气带着血Ye迸发出来。他们的手臂垂落下去,刀客的刀也匡啷落地。
她的眉头锁了起来──这两人单调的外功招式显然b不上他们深厚的内功修为。
莫非是服了丹药?
还没等她理清头绪,手筋被割断的二人竟然垂着一手,用没受伤的另一只手臂摆出架式。杀气腾腾,毫不退却。
可惜木有知的耐X已然耗尽。
「唰──!」只见她长袖一挥,鲜血自二人的颈侧溅出。伤口不算太深,却也丝毫不浅。
「我数三声,告诉我你们的来历。」木有知的语调冷如寒铁,如今二人各被割断一只手的手筋,颈子又都被开了个小口,没有道理不对自己知无不言。
可二人却一声也没有吭。
非但如此,刀客还用另一只手拾起了刀,与另一人无视颈子上的警示,缓步朝木有知b来。
她轻轻叹了口气──看来那三声也不必数了。
昏暗的烛光之下,两名神秘人相继倒地,cH0U搐了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看着倒地的二人,木有知感觉自己的内息在躁动。程度虽不如和重剑痴过招那时,可却是类似的情形──
──她总觉得师父准备的毒不如自己预期的听话。
这时,走廊的另一端传来脚步声。一GU不祥的预感自木有知的x膛蔓延开来。
她抬头,恍惚晃动的烛光应验了她的预感──李御飞拾起落地的烛台,神sE冷淡地环视周遭的一片狼藉。
接着,他望向自己,语气同神情一般冷漠,「简姑娘的功夫真是了不起。」
他没有询问来龙去脉,反倒像是亲眼看见事发经过一般夸赞自己的武功,加上现身的时机太过刚好,木有知只想到一种可能。
李御飞不知从何时开始,便躲在暗处观察这场冲突了。
即便戒心已经高得不能再高了,木有知的嘴角仍就挂上一抹苦笑,她没好气地说:「李公子莫要客套,这两名杀手不知从何而来,我看见他们的时候为时已晚,那三位姑娘早就遭受他俩毒手了。眼下我们得赶快警告其他人才行!」
语毕,她小心打量着对方的表情。果不其然,对自己所言,李御飞全然不为所动。
「简姑娘不认得你杀Si的这位姑娘吗?」
木有知听了,瞥了倒地的nV子一眼,仍旧不解对方想说什麽。她不敢贸然回应。
李御飞见木有知没说话,才又开口:「她是焰刀派的王姑娘,也是百宝筵的宾客。」
焰刀派并非什麽了不起的门派,不过在江湖上也算是以名门正派自居,与太歌派更是略有交情。李御飞此言,似乎是想表达:和木有知相b,他更加信任焰刀派的王姑娘。
还是说……李御飞和他们压根就是同夥?
既然已经取得宝库的钥匙,她丝毫不想与李御飞纠缠,能够少一件事算一件事。可对方似乎不打算轻易放过自己,木有知烦躁的心底,浮现一个念头──
何不直接杀了他,找到百虫心後扬长而去?
「管她是谁。我亲眼见她和另一人莫名其妙lAn杀无辜,还想杀我灭口,怎麽想也不是什麽好东西。假若他们还有同夥,百宝筵上的宾客岂不是很危险?」
木有知继续扮演简芝寒,同时打量着李御飞。与方才偷袭自己的家伙不同,即便空出一手持握烛台,这位太歌派的首徒也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另一只手握着的长剑,彷佛随时准备出鞘。
「简姑娘……」看着木有知义愤填膺的模样,李御飞回以一脸漠然,「你真的认为那几位侍nV是无辜的吗?」
「李公子,你说这话是什麽意思?」木有知皱起眉头反问。
对方扬起一边眉毛,若无其事地回答:「或许王姑娘不过是想阻止那三人和你做的g当,却反遭毒手?」
语毕,换来木有知破口大骂:「李御飞!我敬你太歌同是名门正派,你作为首徒却无凭无据W人清白!不要太过分了!」
木有知的怒意半真半假,面对这般质疑确实令她不快,但若不是为了装出直来直往的模样,她也不会露出半分不悦。
不对,也许任何清白之人都该怒不可遏吧!
对此,李御飞只是轻轻皱眉,没有显露任何情绪,「先不论李某是不是W人清白,简姑娘的招式真的是出自冷月派吗?」
此话一出,木有知刹时语塞。
他在虚张声势。
在这等昏暗的地方,她有自信不可能有人看清自己的招式。李御飞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够了!你Ai胡言乱语是你的事,我自个去警告别人!」木有知的脸上满是怒意,转身要走,「让开!」
可对方仍旧不动如山,彷佛丝毫没有听见木有知说的话,「简姑娘,你果然……」
「师兄!」一阵几乎尖叫的喊声打破木有知和李御飞之间剑拔弩张的空气,二人同时转过头。
只见沈玉芊站在长廊尽头的转角,步履蹒跚地朝二人走来。
李御飞的眼神瞬间就变了──纵使灯火昏暝,他也能从师妹的行动看出来:她受了不轻的伤。
李御飞短暂的分神被木有知察觉,正如她所想,沈玉芊便是她师兄最大的破绽。
木有知还来不及反应,李御飞瞬间踏着轻功飞了出去,他将烛台往空中一抛,长剑几乎同时出鞘。
可他的剑竟是向着沈玉芊的方向刺去。
下一息,长剑交锋的清脆声响,回荡在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