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阳王府?那你岂不是,和一直缠着我那些蠢货是一伙儿的?”
鱼晚棠低头欠身道:“打扰公子清净,实在是情非得已。南诏的祸患,害人匪浅,偏偏我等愚钝,对她束手无策。听闻公子于蛊术上颇有建树,所以才会打扰您……”
“她害人匪浅,关我什么事?这个忙,我为什么要帮?”顾里显然不好说话,“还有,海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管淮阳王府的事?你要说你就是个丫鬟,那未免也太爱表现了。”
鱼晚棠道:“我是王府的丫鬟,但是也……喜欢世子,所以不希望世子被人欺负和拿捏。”
顾里性子有些古怪,喜欢猎奇,直来直去,讨厌被欺骗和玩弄。
所以鱼晚棠就干脆告诉他真相。
“哎哟,你们中原人,现在都这般直接了?你一个丫鬟,也敢觊觎世子?”顾里果然很感兴趣。
“说来话长,顾公子可否听我细说?”
顾里把啃完的骨头随手一扔,又扯下另一条鹅腿,“你说。丑话我可说在前头,要是有趣我就听你说,没有意思的话,我可就走了。”
鱼晚棠斟酌着把事情说了,其中穿插的“有趣的事情”,就是她和霍时渊这一世的纠葛。
顾里听得饶有兴趣。
鱼晚棠却不敢说太久,只能长话短说。
说完后,她又诚恳地道:“如果顾公子能帮我们,日后您有什么驱使,或者有什么需要,我们义不容辞。”
要钱还是要东西,都不在话下。
不能光让马儿跑,不给马吃草。
“啧啧,你们?你就这般没名没分地跟着霍时渊,就不怕日后他得偿所愿之后,一脚把你踢开,另娶她人?”
“我相信他。”
“傻子。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相信是因为你傻。”
“或许吧。”
前世霍时渊傻,这一世,换她傻。
“顾公子,王爷和王妃原本恩爱不疑,王妃对从前姐妹重情重义,结果却换来惨遭幽禁,鸳鸯分飞的下场,这对她,太不公平。”
“你不会还相信好人有好报那一套吧。”顾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冷笑,“老天从来都不开眼!”
“老天不开眼,那就需要有人替天行道。”鱼晚棠一字一顿地道,“还请顾公子,匡扶正义,为民除害。”
“啧啧,你倒是比那些蠢货说话动听多了。”顾里话锋一转,“但是我还不想帮忙怎么办?”
“顾公子有什么顾虑和要求,尽管提。对付那毒妇得靠您,剩下的事情,您交给我。”
“你能做霍时渊的主?”
“我不能替世子做主,但是我和世子心意相通,知道他事母至孝,所以才敢夸下这海口。”
“那我也得想想。行了,你走吧。”
顾里拿着剩下的烧鹅,转身就走。
鱼晚棠有些急,但是不敢拦,只问他道:“我若是还想找顾公子,不知道去哪里找您方便?”
“等着吧,我要是心情好,会去找你的。”
说完,他大摇大摆地走了。
空气中还弥漫着烧鹅的香气,墙角是顾里刚扔的骨头。
“姑娘,”吴由不知道从哪里出来,抱拳道,“属下无意中听到您和他的对话……需要属下去盯着他吗?”、
虽然吴由没有都听明白,还有些懵懂。
但是有一点他是明白的,那就是,这个叫顾里的男人,是霍时渊和鱼晚棠正在寻觅的。
“不要。”鱼晚棠忙摇头,“他性情古怪,既然已经说了不想让人跟着,你再跟着,怕他恼羞成怒,直接离开。”
顾里可不能走。
鱼晚棠感觉到曙光就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