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们,跟我上前,灭了他们!”
曹友闻一声令下,宋军大阵上前,直逼蒙军骑兵。
宋军滚滚向前,洪水泻地,蒙古骑阵的骑士们,一阵骚动。
从来都是他们放肆攻击对方,为所欲为,谁也没有想到,宋军竟然直奔前来。
蒙古骑阵中,两个勇士打马向前,直奔宋军,他们马蹄不停,一直到了宋军大阵前方二三十步才站住。
“宋将,你们不是要和我大军言和吗?怎么敢对我军动武?你们难道不怕被屠城吗?”
同样的使者,几乎同样的话语,同样的跋扈骄横。
“屠我大宋百姓,杀我大宋官军,这就是你们的言和吗?”
曹友闻冷冷开口,指了指北面。
“赶紧出境,勿再伤我百姓一人,不然休怪本将无情!”
“宋将,休要猖狂!来日必杀你个鸡犬不留!”
两个蒙古使者面面相对,抛下一句狠话,打马离开。
“将军,为何不杀了这些狗贼?”
一旁的麻仲急了起来。
“鞑靼骑兵来去如风,我军步兵居多,野战难和对方长时间周旋。”
曹友闻低声说来,言语中都是无奈。
整个蜀口防区不过五千骑兵,还要分到利州西路、利州东路两大戎司。就比如沔州城,也不过五六百骑兵,谈到野战,聊胜于无。
战马缺少,始终是大宋边军的一块心病。对面蒙军骑兵至少还有上千骑,没有大量骑兵的支持,奈何不了对面的蒙军骑兵。
“将军,有火炮和震天雷,到处都可以补给,即便是鞑靼骑兵来去如风,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麻仲恨恨说了出来。部下损失惨重,他心里恨透了蒙古大军,只想将功补过。
“现在是没什么可怕的,但是以后就难说了。”
曹友闻没有在乎麻仲的放肆。
鞑靼大军不知道火器的厉害,这才吃了大亏。一旦对方步骑混用,有了攻城的利器,这仗可就难打了。
“将军,看那边!”
顺着军士所指方向,几匹骏马疾奔而来,马上的宋军骑士到了跟前,滚鞍下马,上前禀报。
“都统,西河州遭遇鞑靼大军,我军大破其军,斩杀一千四百余骑。吕将军特命我等前来禀报,让沔州城做好准备!”
众将都是奋然,曹友闻不为所动,他马鞭指着远处的蒙军骑兵,大声喊了起来。
“兄弟们,加把劲,把这些家伙都赶出宋境!”
这可是西北边军的一大喜讯,终于可以对皇帝有个交待。
宋军气势如虹,大军滚滚向前,蒙军骑兵们左右张望,终于调转马头,纷纷向北面而去。
吃亏挨打的事情,他们可不会干。
蒙军滚滚向北,宋军追到了百十里地,直到天水军边地,这才停下。
“鞑靼大军跋扈善战,一定是睚眦必报,搞不好还会回来报复的。”
王坚轻声说了一句。
“不怕他不来。”
曹友闻轻声一句,面不改色。
野战成败难以预料,但要是守城战和阵地战,求之不得,正好可以将功补过。
察兀尔带蒙军出了天水军,就在渭水岸边休整,伺机报复。
折损了数百骑,这个仇一定要报回来,否则没法向速不台交代。
“镇海的大军到了!”
军士来报,察兀尔不由得精神一振。
他损失了五百多骑,两股大军合并,三千多将士,又可以肆意攻伐了。
“镇海,你怎么只剩下了这点人?其他人呢?”
二人会师,察兀尔一下子傻了眼。
看镇海部这些残兵败将,似乎只有四五百轻骑兵,重骑兵几乎没有几个。
这不会是分兵搜掠去了吧?
“别提了,攻打西和州,宋军的火器太厉害,引我上钩。其他的勇士都没了。”
镇海失魂落魄,回答也是有气无力。
察兀尔怔了怔,半天说不出话来。
镇海损失了这么多骑,跟打废了差不多。以速不台的脾气和冷酷,镇海不死也得脱层皮。
宋军既然有这么厉害的火器,那他还有必要去宋境再冒险吗?
万一和镇海部一样死伤惨重,那他岂不是……
“察兀尔,你想想办法,看我该怎么办呀!”
镇海可怜兮兮,向察兀尔求助。
“不能再和宋军交手了,要是再损失人马,速不台饶不了咱们!”
察兀尔心惊胆战,他思索片刻,迟疑着说道:
“要不咱们去金境搜掠,这些人没有火器,咱们劫掠一番,送给速不台,也许他能饶了咱们。”
平日里桀骜不驯的镇海,竟然也有低声下气的时侯,让他诧异又心酸。
“察兀尔,你脑子灵光,就听你的吧。”
镇海的话语里,充满了无奈。
这一趟宋境之行,真如一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