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月中,整个中国热得象一台熊熊燃烧的大火炉,滨江因为地处长江入海口,还算离火炉稍远点.就这样,你在街上转一圈,也是热得面如蕃茄、汗流颊背。通常这个时候。除非迫不得已。沒人爱在外面晃悠着。何况还是正午时分。
白雁站在商场门口。看着外面纵情炽烤的太阳。真是沒勇气往外伸腿。心里面忍不住对柳晶腹绯了几句。
你说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分成四个季节。春、秋、冬。九个月。挑哪天结婚不好。偏偏柳晶要在这三伏天做新娘子。害得她做朋友的很无奈地毒日下到处选结婚礼物。康领导还很严肃认真地对她说。这礼物一定要郑重而有意义。柳晶是你的同学、同事兼好友。简单是我的助手和朋友。你看看这么多层关系在里面。怎么能随便。
白雁想起自已结婚时。柳晶和同事们送的那一盒色彩丰富的安全套。心里面盘算着也要反击一回。康领导这一说。她很是不甘。“领导。我不太能领会你的深意。这礼物。你自个儿买去。”
她都改口叫“康剑”很久了。“领导”这个词一般是在她调侃、挪谕或者生气时。才会冒出來一下。
康剑嘴角微微勾起。天气热。他在屋子里只穿了一件背心。下面一条宽松的沙滩裤。不算是肌肉男。但看上去还是很养眼的。在文山会海的熏陶中。康领导的身材算是保持得不错。
“我老婆向來和我心有灵犀。怎么会不懂我的意思。她的眼光一向好。能挑中我这么好的老公。挑礼物就更不要说了。”
“哪里是我挑的。明明是你耍阴谋诱惑我上钩的。”白雁斜睨着他。嘀咕道。
“愿者才上钩。你要是对我沒这心。我钓得到你吗。”康领导笑得乐不可支。
白雁恼了。使劲推了一他的胸。“你还很有成就感呢。”
“确实有点。不过。老婆。”康领导仍然笑着。脸上却露出一丝无奈。手缓缓地穿过白雁宽松的睡裙。摸上温软的小腹。“我这么努力。怎么会落后于简单呢。”
其实。柳晶和简单也不想在大热天里结婚。但有些事是身不由已呀。
在简单与柳晶分隔两地的恋爱中。周日。不是简单回滨江。就是柳晶來云县。两人是正式定下恋爱关系才分隔两地的。平时就煲电话粥诉情。这一见了面。还不是天雷勾动地火。干柴碰上烈火。抓紧了时间恩爱。
沒隔几月。柳晶突然发觉生理期延迟了。一查。怀孕四十五天。十万火急地把简单召回滨江。拿着化验单。就拼命地哭。嚷着就沒脸见人了。
简单憨憨地笑着。抱住她。刮了下柳晶的鼻子。“这样挺好的。反正房子也装修好了。我们就奉子成婚。”
“不好。这样很沒诚意。好象是被逼无奈。”柳晶继续哭。
“怎么会是被逼的。我心甘情愿播种。有所收获是情理之中的事。”
简秘书写文章厉害。嘴巴也不钝。三下两下把柳晶安慰得又喜笑颜开。两个人欢天喜地向双方家长报告了这一喜讯。
简单的父母是激动得不能自已。发动所有的亲戚朋友。印请帖。订酒店。买结婚用品。家里热闹得整天象个集市似的。
柳晶的爸妈在接到这个消息后。把门一关。夫妻俩对面闷坐。一宿沒说话。第二天。柳晶的爸爸去了李泽昊家。对李泽昊的爸爸摇了摇头。
李泽昊的爸爸一下就明白了。叹了口长气。“不怪你家晶晶。是泽昊当初太混账了。”
柳晶的爸妈心里面偷偷地希望。柳晶有一天能回心转意。和李泽昊重归于好。毕竟两家是世交。彼此熟稔。等于是亲上加亲。现在看來。彻底沒戏。但两人沒郁闷几天。简单提着一堆礼物上门。脚前脚后。甜蜜蜜地喊着“爸爸、妈妈”时。两人的心就松动了。
事情忙得差不多。柳晶才羞答答地把结婚的消息告诉白雁。白雁一听。立刻逼供。柳晶架不住。老实交待。再不结婚。婚纱就穿不了。小腹已经明显隆起了。
白雁又把这事当笑话转述给康领导。
领导沒笑。只叹气。“人家简单沒买票都能上船。我买了这么久的票。都么还上不了船呢。”
“你什么时候买票了。”白雁撇嘴。说起來。两个人目前的状态属于离婚夫妻同居中。
“我买票的钱早付了。只不过沒拿票而已。老婆。请你注意问題的核心在哪。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这不。今天又触动了康领导的伤心处。
白雁到是不急。儿女与父母也是一种缘份。强求不來。但看领导现在越來越着急想当爸爸。她决心回滨江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体检下身体。看看体质有沒有好转些。前阵子生病中。她的体质非常虚弱。
康领导本來就准备送她回滨江。因为柳晶结婚在即。便把行程提前了半月。省政府下个月组织各县的县长到广州参观学习。康领导想着正好带白雁回省城见爸妈。该是把他与白雁的感情正式面对爸妈的时候。
那套面对江水的公寓。刚油膝完毕。虽然用的是环保的立邦漆。但康领导还是担心气味对人体有害。至少要吹个一年半载。再搬进去。
两个人还住在以前租下的小公寓。
回來那天。对面的陈婶抢先给他们打扫了房间、洗了床被。还做了饭。晚上。两个人挤坐在窄小的阳台上。看着街头璀灿的灯光。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康领导过完周末。又回云县上班去了。白雁暂时不去医院。首当其冲的就是为柳晶买结婚礼物。
唉。白雁对着外面明晃晃的满地阳光。小脸苦作一团。把个大商场逛了一遍。楞是不知买什么好。床上用品、首饰。好象太沒诚意了。象是为送礼而送礼。不管礼物价值几许。至少要让收礼的人感应到自已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