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拉倒,你以为爷希罕伺候你!”梁峻涛冷佞挑眉,抬起脚,“哐!”一声巨响,将餐桌踢翻。
“乒乓哐啷!”餐桌上的盘子、碟子、碗筷全部摔到了地面上粉身碎骨,不过位置都控制的恰到好处,没有伤到她。
林雪立在一片狼籍中,冷着俏脸,对梁峻涛怒目而视。
“首长,别介!”冯长义大着胆子走过来,试着劝解:“两口子拌几句嘴犯得着动手吗?”
“我动手了吗?”梁峻涛憋着一肚子火都冲冯长义去了,嘶声喝道。
“没有!”冯长义倒退一步,硬着头皮强笑:“您老动脚了!”
“滚开!少他妈的废话,都该干嘛干嘛去!我的事儿不用你们管!”梁峻涛吼了一嗓子,然后转身走人。
第一次,梁峻涛当着众人的面给她没脸,林雪有些不知所措。
首长生气走了,那些军官也不敢再继续坐着吃饭,三三两两地离开了。离开的时候,他们都目光各异地觑一眼林雪,在心里猜测着原因。
大家都知道,今天下午梁峻涛兴师动众地带着精锐部队去李彦成那里抢回了林雪,居说还牵涉到李彦成的义子莫楚寒。总之,就是男女间争风吃醋的那点事儿!看起来被他们奉为战神的梁峻涛也不过是俗世男女中的一员,吃起醋来跟寻常男子没有什么不同!
林雪呆立了许久,直到赵北城走过来,拉了她一把,说:“别傻站了,该给首长道个歉就道个歉去!”
“我为什么要道歉?”林雪也拗上了,她咬唇慢慢踩着那溅了一地的餐具碎片,准备离开。
“哎,林文书!”警卫员小高一直习惯喊她林文书,很贴己地帮她支招:“俗话说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和嘛,今晚你主动点儿,保证明早首长的气就消了!”
“呵呵!”冯长义在旁边笑起来。
怒瞪了小高一眼,林雪什么话都有说,扭身走了。
*
心烦气躁,说不出的郁闷,林雪觉得很难受很别扭。
初夏的季节,没有风的夜晚便有些燠热。折腾了一天,又被那些摔在地上的碗碟溅脏了衣服,林雪便去军用澡堂淋浴,把衣服都换洗了一遍。
晾好了衣服,没事可做,她只好回到宿舍楼。
林雪拥有单独的套房做宿舍,生活方面很优裕。不过今晚她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里面竟然又住进了一个人。
这也是位女军官,肩扛一杠三星的上尉军衔章,长发盘起,背对着她在整理床铺。
“哎,你是谁啊?”林雪忍不住纳闷地问道,这人怎么会有房间的钥匙?
那女子闻声回过身,腊黄的脸色,憔悴的容颜,竟然好像大病未愈一般。
林雪一怔,因为她认出这个女子就是那晚在医院里见到的黄依娜,也就是梁峻涛的那位传说中的初恋。
怎么回事?黄依娜不是住在医院吗?她不是病得很严重吗?怎么突然来部队而且还住进了她的宿舍楼?
见林雪带着疑惑的询问目光,黄依娜倒是很镇定。她有力无力地坐在床前的一把沙发椅里,微微地喘息着:“我要求出院来部队,峻涛暂时把我安排在这里休养!”
说话间,就见有一位医生和两位护士推着医疗器械车过来了,他们问了问黄依娜的情况,开始给她扎针做静脉注射。
林雪见黄依娜理所当然地躺上了原本属于她的床,完全当作自己家的样子,不由更加郁闷。
等医生忙活完了准备离开的时候,林雪拦住他,问道:“怎么回事?”
医生穿着军医大褂,肩扛两杠一星的少校军衔章,抬眸跟林雪对视的时候,林雪微微一怔。
军医很年轻,顶多也就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身材高挑颀长,皮肤白嫩得像女子一般,面容俊美非凡,尤其是脸颊上的两只深深梨涡,浅浅一笑,足以魅惑众生。
这模样……依稀有冷彬绝色倾城的风范,可他跟冷彬又属于完全不同的类型。总之,这绝对是个罕见的尤物。
好像对女人惊艳的目光已经习惯,云凡微微张大漂亮的桃花眼,对视着她澄澈的清眸,然后才慢慢地回答道:“首长有令,让黄依娜暂时住到这套宿舍里!”
什么?林雪不由问道:“那我呢?我住哪里?”
“你?”云凡想了想,说:“这个问题你还是亲自去问首长吧!”
林雪一阵气闷,刚想说什么,只听躺在床上注射点滴的黄依娜喊道:“林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睡一张床!”
听口气,好像是对她的恩赐。林雪俏脸愈发冷沉,淡淡地说:“不必了,我还是去问问首长怎么安排吧!”
*
一路上,林雪一直沉默着。她很生气,都不知道待会儿见到梁峻涛要说什么才好!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师队这么大,数不清的宿舍楼,他为什么非把黄依娜安排到她的宿舍里来个鹊巢鸠占?嫌恶她了吗?是想变相地赶她走吗?
好你个梁峻涛,出尔反尔,说好不搞婚外恋,你还把旧情人请到眼皮子底下养病,是故意膈应我呢还是嫌我碍眼想赶我走?
走就走!谁希罕你给的契约婚姻,又不是真的钟情于我!
憋着一肚子的怨恼,心里凉凉的,眼角湿湿的,她就等着见到梁峻涛问个明白!假如他翻脸无情,她保证调头就走,才不会对他死乞白赖!
原来莫楚寒说得很对,梁峻涛最爱的女人回来了,他的态度立即就有了转变,而且他跟初恋重修旧好,抛弃她是迟早的事情!就像当初的冷智宸对待梁钰彤一样!
胡思乱想着,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惶然和烦躁。
云凡不时打量她一眼,见她沉闷的模样没有要跟他搭话的意思,便知趣地没有开口。
到了首长宿舍楼,梁峻涛拥有独立的豪华套间,以前林雪也来过一次,只是略微小坐。那时见这里布置得很爷们,简洁大气男性化的冷硬格调。
今天来了,发现里面居然大变样,显然重新装修过了,而且还换了家俱,总之布置得很温馨,一扫从前的冷硬格局,看起来似乎更适合女子居住。
林雪跟着云凡走进来的时候,见梁峻涛正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屏幕上播放着军事频道,好像是介绍金三角地貌的资料。他看得很认真,林雪来了他连正眼皮都没抬。
“报告首长,人带来了!”云凡打了个敬礼。
梁峻涛这才回头,不过目光直接望向云凡,连余光都吝啬给林雪。“怎么样?在我这里还适应吧?有什么要求只管说出来,以前冷少将能给你的,我也不会缺斤短两!”
“多谢首长,我什么都不缺!”云凡微微扬唇,绝色的俊颜一笑倾人城。
“说实话,让你在军队里做随军医生真委屈了你!”梁峻涛浅浅勾唇道:“不过到了我这里就别想着做逃兵!小子,好好表现,将来前途无量!”
云凡俊目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然决意要告别过去的生活,重新开始新的生命,他必须要跟以前的一切完全断绝关系。
以前的他是黑暗的化身,整日与阴谋暗杀间谍为伍,想彻底摆脱黑暗,唯有奔向光明!他选择离开影堂,选择离开豹群,甚至选择离开冷彬,就表示他已经义无反顾。
“谢谢首长教诲,云凡将铭记在心!”
“去吧!”梁峻涛俊朗的眉眼满是笑意,丝毫没有首长盛气凌人的优越和倨傲。
打了个敬礼,云凡转身离开。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梁峻涛和林雪两个人,一坐一站,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唯有电视伴音响着。
“……金三角,英文名goldentriangle,是指位于东南亚泰国、缅甸和老挝三国边境地区的一个三角形地带,因这一地区盛产鸦片等毒品、是世界上主要的毒品产地,而使‘金三角’闻名于世。”
“‘金三角’的范围包括缅甸北部的掸邦、、泰国的清莱府、及老挝的琅南塔省……共有大小村镇3000多个。总面积为19.4万平方公里。”
“这里大部分地区是在海拔在千米以上的崇山峻岭,气候炎热,雨量充沛,土壤肥沃,极适宜罂粟的生长,再加上这里丛林密布,道路崎岖,交通闭塞,三国政府鞭长莫及,为种植罂粟提供了政治、经济以及地理、气候等方面得天独厚的条件……”
林雪的目光不禁移到了超宽屏幕的液晶电视上,她知道那个地方是梁峻涛准备亲自行动的目标地。
她缓步走过去,尽量使自己的神色看起来自然些,若无其事地问道:“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潜意识里,她很希望尽快离开这座城市,换个天空呼吸下新鲜空气。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感觉压抑和纠结,或者说让她感觉犹豫和彷徨。
“还得过一阵子,等时机成熟了才能走!”梁峻涛似乎也忘记了在餐厅里发生的不愉快,修长的指把玩着打火机,开开阖阖,像此时他的内心。
“唔,”打开话题后,林雪干脆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把我的宿舍让你的初恋情人住,我住哪儿?”
话一出口,她就察觉到不对,可惜说出的话等于覆水难收。
果然,梁峻涛抬眸瞅着她,扬了扬眉,反问道:“让你住我这里,怎么还委屈了你?”
林雪沉下俏脸,正色要求:“马上给我安排新宿舍!”
梁峻涛好不容易压制下的火气“噌”又窜上来了,“叭!”他把手里的打火机往水晶茶几上一扔,“嚯”地站起身,指着林雪骂道:“你他妈的少蹬鼻子上脸!”
凉凉地一笑,林雪转身就走!
“上哪去?”梁峻涛连忙跟上来,他拦住她的去路,忿忿地瞪了她半分钟,然后就伸手搂抱住她。
倒没有躲避反抗,等他靠近,她抬腿屈膝,狠狠顶向他的要害。
她这招“必杀绝技”已臻炉火纯青,饶是凭着梁峻涛的身手也被她逼了个措手不及。
“靠!敢打你老公的这里!”梁峻涛更火大,他抓住她抬起的玉腿,愠怒咬牙。
林雪怎么都挣不开他铁钳般的大手,一条腿被他抓在手里,实在很狼狈,干脆借力打力,跃起另条腿向他踢去。
这下更糟,他<B>38看書网</B>地又抓住她踢来的另条腿,她便整个人盘上了他的腰。为了不仰面倒下去,她只能攀住他的脖颈来稳固住身体。
如此暧昧的姿式,令她又羞又躁,怒叱:“放我下来!”
“小娘们,你就是欠拾掇!”梁峻涛咬着牙发狠,可就是不舍得怎么着她,只好在她的俏臀上拍两巴掌。
双腿动不了,林雪气得只能擂打他的肩膀和胸膛,“放我下来,你这只色狼!”
“我是色狼?”梁峻涛好像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释然一笑:“对,如你所愿,今晚我就做一回实实在在的色狼,省得天天枉担骂名,想想就呕死!”
甚至没有去里面的卧室,他就猴急地把她按在那张阔绰柔软的高档真皮沙发里。男子山一般伟岸的健躯压下来,她哪里还能动得了?只能用嘴巴来抗议:“梁峻涛,你不能对我来硬的!”
“怎么不能?契约又没规定我不能行使做丈夫的权利!”他三下五除二,迅速剥光了她,仔细检查她每一寸玉肌,看看有没有被莫楚寒侵犯过的痕迹。
“你能不能别这么禽兽!”林雪忍无可忍,又羞耻于他如此注视着她,有些伤心:“就算是夫妻,我也有拒绝的权利吧!”
没在她的身体上发现欢爱的痕迹,除了她嘴巴上的伤。星眸微眯,闪起危险的寒芒,他覆上她的唇。
“啊!”下一秒钟,林雪痛到眼泪直流,浑身抽搐。这个禽兽,竟然再次咬破了她的嘴唇。
他吮吸着她嘴角流出的血液,用自己的味道彻底盖过那个男人的味道,“消毒”完毕,他慢慢地吻着她,用舌尖舔着她的伤处,动作开始变得温柔。
“梁峻涛……”林雪怒极,反抗不了,她就用指甲狠狠掐他,偏偏这个混蛋皮糙肉厚,根本不乎,就算被她掐出了血也没见皱下眉头。
吻了个过瘾,他才起身放开她。
林雪松了口气,她以为惩罚结束了,便忙迭地爬起身。还没等她逃下沙发,就见那个已经脱掉衣服的男人再次将她拎过去。
“你硬来我会恨你的!”林雪终于明白,男人都是危险的动物,惹到他们,女人注定会死得很惨!她拼命地拍打他,让他明白她很不喜欢这种被强迫的感觉。
偏偏兽性大发的男人根本不理睬她,他让她坐到他的身上。
“啊”!一种从未经历过的尖锐痛楚刺破她的身体深处,巨痛令她激发出前所未有的力气,猛得弹跳起来!
“呃!”一声沉痛的闷哼出自梁峻涛的喉咙,他捂着差点折断的二弟,疼到健躯抽搐。
两人双双重伤兼重创,瘫在沙发里一时都无法动弹。
听说过谁家夫妻洞房洞到双双倒地不起吗?听说过谁家夫妻洞房洞到双双受伤吗?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传出去岂不是羞死人!
梁峻涛揩了把额角疼出的冷汗,用无比诧异的目光重新打量身边的女子:“你、你是处女?!”
有没有搞错?她都被接连抛弃过两次,还跟莫楚寒几番纠缠不休,她――竟然还葆有处子之身!
他根本没奢望她能给他如此惊喜,所以跟她的第一次他才会让她坐在他的身上!初经人事的她当然承受不了,才会痛极之下弹跳起来,他自尝苦果,差点弄折了二弟。
林雪额角渗汗,已经疼到说不出话,只能连连吸气来缓解身体深处的尖锐疼痛。
见她这幅模样,梁峻涛很心疼,就拉过她,抚慰道:“很疼吗?”
废话!林雪没好气地将他推到一边去。
行啊,力气还很大,看来比他的伤势要轻。梁峻涛撇撇嘴,起身忍着疼痛给云凡拨了个电话,说:“你赶紧过来趟!”
不能再叫梁佩文了,上次姑妈就教训他要对林雪温柔点儿,这次再弄到双双受伤,肯定少不了一顿训斥。还是叫云凡吧,那小子医术精湛又没废话,最最重要的是,做过杀手的一般嘴巴很紧,不会八婆地把他的糗事给传播出去。
云凡敲门的时候,林雪正四处寻找可以遮羞的衣服,因为衣服都被梁峻涛那个禽兽给撕碎了,无法蔽体,没办法,她只好去床上拿被子把自己蒙起来。
很快,云凡推门进来,问道:“首长,有何吩咐?”
梁峻涛伤得不轻,担心自己以后的性福问题,也不敢隐瞒就如实跟云凡做了交待。
听着如此乌龙的洞房事件,云凡先是惊诧,既而笑个不停。
“小子,笑什么?哥这是经验之谈,教教你,等你以后跟媳妇儿洞房的时候,得先搞清楚,如果她是处,万万不能让她在上面!”梁峻涛语重心长地“教诲”道。
“是,多谢首长教诲!”云凡看出梁峻涛故作潇洒在掩饰尴尬,怕他太难堪,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认真帮他检查了伤处,确定没有大碍。“一个星期之内别再行房,再行房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体位和力度,否则……真有可能折断了!”
自始至终,林雪一直蒙着被子,宁愿闷死也不敢探出头来。如此乌龙,估计要笑死人了!
云凡离开后,梁峻涛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然后穿着睡衣过来了。
林雪侧身朝里躺着,似乎已经睡着,等梁峻涛充满雄性气息的健躯靠过来,她又朝里面挪了挪,摆明了不喜欢他的挨近。
“媳妇儿!”自知理亏,某人很谦逊的低姿态,“别生气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这不……我也受到惩罚了!”
“活该!”林雪闷闷地扔出两个字,仍没打算接受他的示好。
“我活该,我有罪,行了吧!”梁峻涛涎着脸皮凑过来,伸手就想摸上她的纤腰。
“啪!”一把拍开那只不老实的爪子,林雪连眼皮都没抬。“滚!”
老婆大人生气,后果很严重。某人抓耳挠腮,急到不行。又是赔礼道歉又是柔声哄着:“媳妇儿,别生气了!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以后保证对你好,再不随便发脾气!”
“谁希罕!”林雪赌着气,仍然不理他。
“真不希罕?”某人好像伤心了,喃喃地道:“我都知道错了……伟大的毛爷爷都说过,知错就改的还是好同志嘛!”
其实,心里已经不气了,不过一时拉不下脸,她就这么跟他拗着。
“媳妇儿!”尽管一再被拒绝被冷落,好在某人脸皮厚比城墙,他再次靠过来。这次学乖了,没再毛手毛脚,而是拉起她的小手,轻轻地握着。“看在初犯的份上,原谅老公这一次吧!”
事后林雪才知道,有了初犯就会有再犯,第一次轻易地原谅了他,以后无论情愿不情愿,她次次都会被他吃干抹净。(这是后话)
现在,见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降降他的威风,林雪当然不会浪费。任他好话说尽,见火候差不了,她微微侧过身,板着俏脸,审问道:“黄依娜算怎么回事?”
听到女子醋味很浓的语气,深邃的星眸漾起笑意,他从后面搂住她,又开始拽拽地臭屁:“这都看不出来?故意弄到你眼皮子底下气气你呗!”
如此坦率的解释几乎让她气结,她再次拍开他摸上来的大手。
“谁让你私下里跟莫楚寒约会,我也想让你试试吃醋的滋味!”某人小声地嘀咕着,大概是怕再次惹恼她,语气并非理直气壮。
林雪很无语,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男人才好。半晌,她问道:“你还爱黄依娜吗?”
“……”他无法回答。什么爱不爱的?反正现在他只想要她――他唯一的媳妇儿!可惜二弟不能负伤作战,否则现在……哼哼!
“说话啊?”她哪里知道身边的男人又开始习惯性精虫上脑了,还以为他在内疚自我检讨呢!
“说什么呀!”他涎着脸搂着她邪肆地笑:“媳妇儿,我现在只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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