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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天空依旧阴沉沉的。
“大哥!”一声轻唤,将索隐玉从一种莫名的情绪中唤醒过来。抬头一看,却是独木青龙与独木青罗二人从院门进来。索隐玉脸上不由现出笑意:“你们怎么来了?”独木青龙走过来锤了索隐玉肩膀一下:“我们怎么能放心让大哥一个人来呢?只是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大哥已经把事办完了!”
独木青罗看着地上的尸体,咋舌道:“啧啧啧,这都是大哥杀的?真是不同凡响!大哥,咱们是把他们风干了示众,还是丢到荒野喂狼?”索隐玉淡淡摇头:“人死怨消。葬了吧!”“葬……葬了?”独木青罗闻言一愣。生死仇敌,就这么葬了?
独木青龙弯腰抱起注六经的尸身,说了一句:“听大哥的!”“对,对!听大哥的!”独木青罗也弯腰抱起观经纶的尸身。索隐玉看了他们一眼,捡起落在地上的观经纶的心脏,转过身来:“随我来吧!”
空中阴云渐渐散开,天光重新笼罩大地。轻柔的海风中带着些微的血腥气味,让御风而来的几名青年男女脸色一变。“是波海山庄方向!”一名男子很快循着风向确定了方位。“波海山庄?不就是咱们此行的目的地么?”他身边的红衣女子蹙眉说了一句。
“风师兄,这波海山庄与我们云斋究竟有什么关系啊?为什么门中长辈每次派人外出,都交待要来这里落脚呢?”末尾的那名白衣男子疑惑地问为首的那个人。风师兄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咱们先过去再说吧!”几人自然赞同,齐齐运功,片刻间便已到达波海山庄上空。
“这里……”眼前景象让风师兄一行不由愣住。只见波海山庄山门塌毁,火光处处,遍地尸首。“又是灭门?”风师兄似乎对波海山庄颇为熟悉,有些感慨地低声说了一句。随即提气扬声:“在下风北冷,波海山庄可还有人幸存?”如此连喊了三遍,却是没有一丝回应,山庄上空只有他自己的回声飘荡。
“看来,这一次波海山庄真要从这东海地界除名了!”风北冷一声叹息。说起来波海山庄重新振兴也多少依靠了云斋的力量,如今它再度覆灭,风北冷心中还真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忽然他一皱眉,一声:“不好!”也顾不得身后几人,朝青墟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行来仍然不见一个青石书院的人,不一会儿三人便来到了残墙之前。一场大雨之后,残墙似乎又矮了几分。“大哥,这里是……”独木青龙只觉一股强烈的沧桑感迎面而来,不由问道。
“埋葬过往之地!”索隐玉率先走了过去。青色墙面依旧看不出丝毫的异样,但墙上有些什么,索隐玉心中却很是清楚。“呛啷”一声,索隐玉拔剑出鞘,弯腰掘土。“大哥……”独木青龙正要上前,却被索隐玉挥手止住:“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们帮忙。”独木青龙只好站住。
不一会儿索隐玉便掘出一个坑穴来,他还剑归鞘,先将观经纶的心脏放回原位,又将二人尸身一一放入坑穴中。“对与错已经无处言说,也在难以分明了。索性不去理会。一切,就此入土吧!”索隐玉低低一句,手一挥。残墙倾塌,掩住了注六经二人的尸身,也掩住了一段久远的回忆。
修行人对于的气息感应最为敏锐,风北冷刚到青墟上空,便感到这里比之上次少了些什么。难道……他心中一沉,不由往青石学院方向掠去。越是接近青石学院,风北冷心中就越是不安。而这股不安,在见到那由倾塌的残墙堆成的坟冢之时得到了印证。
“注六经与观经纶已死,本该在他们身上的两本书也不见踪影。得速速回报才是!”风北冷对着坟冢做了个揖,又御风而走。
“小河?”河边骨站在河边,看了眼芦苇丛中的石碑,低低念了一句。“这位先生可是要渡河么?”轻舟至,柏舟笑吟吟地问道。“也好!”河边骨轻轻一跃,跳到了竹筏之上。
“先生站稳了!”柏舟竹篙一点,竹筏已如箭射出,比之刚才不知快了多少。河边骨在竹筏尾端站定,不言不语。柏舟一边撑篙一边问道:“先生是与刚才那位公子一起的么?”“不是。”河边骨低应一声。
“那怎会如此之巧?他刚过去,先生就来了。”柏舟笑着说道,似是无心。“是吗?真巧!”河边骨倒是有问必答。“先生真是惜字如金!”柏舟又轻笑了一声,不再说话。河边骨亦笑,也不再开口。
竹筏行不片时已过河心,一团白雾不知从何处而来,将竹筏笼罩其中。“河心多雾,先生仔细了!”柏舟手中竹篙左划右点,竹筏也忽左忽右,忽快忽慢。河边骨脚下生根,随着竹筏左右上下摇晃颠簸,并不移动半分。
白雾之中,忽见一男一女河中对望,正是汉广与小戎。而一股莫名的情绪亦悄然袭来,轻轻潜入,重重压在了河边骨心头。让他不由想起新婚之夜、中榜之时、拜将之景、凯旋之后。温馨甜蜜,志得意满,让人只觉今生足矣。
“喀嚓、喀嚓”的轻微声响不时从河边骨身上传来,柏舟停下撑船的竹篙,在一旁静静看着。忽然河边骨身躯一震,长袍无风自动,白雾为之一散。“哈哈!情爱不可长,荣耀不可久!区区幻象,就想引我堕入无间么?”河边骨纵声大笑,长袍之下白骨尽露。
“击水中流!”厉叱声响,小戎鱼尾拍打水面,激起水箭激射而来。“一苇可渡!”汉广脚下用力,疾如流星,从另一边直袭河边骨。“固若金汤……呃!”河边骨正欲迎击,一枝竹篙忽然袭来,自后背直透前心。河边骨刚刚使出一半的招数立时消散,与此同时,小戎、汉广合击之招已然临身。“轰隆”一声响,河边骨身躯四分五裂,白骨纷纷落入水中。
一击得手,柏舟收回击出的竹篙,轻点水面飘然而去。小戎也一头扎进水中,游向别处。汉广则负手在背,踩着芦苇随水远去了。平静的河心,只有白骨片片在水中沉浮。忽然,丝丝黑气缓缓飘起,随着河风直到岸边。“小村么?”幽幽之声响起,黑气四散,缭绕着这宁静的村庄。
南山之境,赤雪原。
一棵古树孤零零的生长在这一片荒草之中,但周围荒草虽高,树下却是寸草不生,尽是砂砾岩石。天鸦人一族的高手黑雀正懒洋洋地躺在树上,享受这难得的阳光。忽然手往旁边草丛中一指,一道劲气射出,击断了不少枯草。
“这么狠,不好吧!”一声怪叫,草丛中跃出一个奇形之人来,却是蜮弓一族的韩杀。“你也收到那枚令符了?”黑雀懒懒问道。“不错!这都多少年了,竟还能再次见到这令符,真是意外,”韩杀靠着树坐下,笑了两声,“我还以为只有我来了呢!”
“哼,”黑雀拍了拍树干,“他用的还是当年的兽王令。可惜呀,想想当年他们在兽谷的作为,兽谷会派人来么?”“也对,”韩杀抬头看了黑雀一眼,“河谷是铁了心的跟着赤雪城混了,更是不会来人。会来的,也就剩下你跟我了。”说着摇摇头又嘟囔了两句:“唉!这么多年不见,也不知道他们如今变成什么模样了!”
“哈哈,难得两位这么记挂我,可真是令我感动啊!”一声长笑,游陨御风从天而降。“嘁!我还以为来的是古二儿呢,谁想到却是你游三儿!”韩杀轻嗤一声,起身要走。
“韩老弟这是急着往哪里去呢?”游陨轻轻一挥手,韩杀只觉一股压力骤然袭来,立足不稳,又跌坐在了地上。“你……”韩杀一惊。当年他可绝无此等能为!“看不出,游三爷以前竟是深藏不露啊!”黑雀本来也要走,但还没来得及动作便见到韩杀吃了暗亏,不由眯起了眼。
“某今日请二位来此,乃是有要事相商。”游陨呵呵一笑,气势收敛。韩杀顿觉身上压力一空,踮着脚跳了起来,黑着脸说道:“有什么事,就说吧!”游陨道:“赤雪城周边环境恶劣,两位的族人想来生活得也不是很好吧!”
“你什么意思!”韩杀怒道。黑雀也沉下脸来:“游三爷不妨直说!”赤雪城周围除了赤雪城中哪里有什么适宜居住的地方,但连番争斗都以失败告终,他们也是无可奈何。游陨提起这点,无异于揭他们疮疤。
“很简单,”游陨左手往东一指,“夺取赤雪城!”“哈哈,”韩杀大笑起来,“夺取赤雪城?游三儿你说得轻巧!”黑雀也冷笑了一声:“赤雪城如果真这么好夺,今日我与韩杀就该在赤雪城的城主府招待游三爷,而不是在这荒郊野外了!”
游陨不以为然:“以前不成功,不代表这次也不成功。赤雪城防守虽然严密,可如果城中有我们的人暗中协助甚至将我们直接带进城里,又会如何呢?”“你是说,里应外合?”黑雀眼前一亮,韩杀顿时也起了兴趣。
“不错,”游陨点头,“赤雪城树敌甚多,城里城外都有不少潜藏待机的复仇者。如果连成一气,里应外合,赤雪城又能坚持多久呢?”“妙哉!”黑雀拍掌赞道。韩杀也大笑起来:“好!我就信你一次!何时行动?”
游陨道:“这个不急,二位还请各自准备,时机到了我自有消息。”“听你的,”韩杀一摆手,“正好我也趁着这个机会拜访一下踏影、短狐,探探他们的口风。黑雀,你们族中的那几个也是时候好好谈谈了,毕竟同为一族……”黑雀不待他说完,哈哈一笑:“不劳费心!”说着振翅而走。
韩杀目送他远去,叹了一口气:“本是同族,偏偏弄得水火不容的。不就是羽毛颜色不一样么!真是!也不知这次结果如何。”又朝游陨一抱拳:“请了!”转身纵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