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被汗浸湿,所立之处,沙土湿润。
廉老夫人坐在廊下,心疼地看着师徒二人。
廉小夫人命仆人准备浆饮,置于井水之中,只待师徒休息,便能喝到冰凉的浆饮。
当烈日升到头顶,廉颇这才允许休息:“休憩一炷香,随后练剑。”
廉老夫人轻柔地擦拭许多鱼额上的大汗:“囡囡,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无论你所求为何,强健的体魄是你的基石。”
许多鱼的小腿肚直发颤,每一处肌肉都在叫嚣着已到极限。
“师娘,我明白,我不会退却的。”
见许多鱼说话有气无力,廉小夫人连忙奉上一碗浆饮。
凉爽甘甜的浆饮自喉咙滑下,暑气和疲惫一扫而空,许多鱼觉得自己还能再战五百年。
“起身,今日教你廉家剑术!你瞧仔细!”廉颇起身,随身利剑杀气凛然。
廉老夫人擦汗的手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给许多鱼擦干头上最后一滴汗。
廉小夫人没有这般好定力,惊呼:“祖传剑法?郎君都未曾习得!”
廉颇置若罔闻,一面演示,一面讲解:“力刺则入,击则断,旁击而不折,此剑之利也。”
“技法有为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
廉颇依次演示一遍之后,对着院中圆木墩蓄力一击,只见木墩碎裂成碎片,向周遭溅射。
“然,战场之上,以败敌为主。我们要摈弃繁锁,以劈砍为主,削刺为辅。”
许多鱼接过剑,一一将动作复制一遍。然而,毕竟年岁还小,身高不足,挥剑不流畅。
廉颇紧缩眉头:“这剑法,你熟记心中,日日演练一遍即可。”
说完,随身亲卫抬出一物,一根长长的铁链,两端连着铁球。
“这叫流星锤,起源于飞石索。有军中将领将其改造成铁制,藏于身上,充做暗器。”
亲卫放出一笼野鸡,野鸡扑腾翅膀,四处逃散,廉颇用流星锤将其部击落。
许多鱼看着满地的野鸡尸体,鸡头被砸成肉饼,俱是一击即命。
“你年岁还小,但力大如牛,挥不动枪剑时,便用流星锤防身。”
廉颇恨不得将一口气将许多鱼喂成大胖子。
许多鱼心中不安:“师傅,可是出事了?”
廉颇坐在长廊上,紧挨着夫人,语气怅惘:“我已年近古稀,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有朝一日,不幸战死沙场。夫人有符儿照顾,可你前路坎坷,谁能护你无忧?”
廉老夫人握住廉颇的手,安抚地拍了拍。
廉小夫人别过头,小声啜泣。
许多鱼泪眼模糊,喉头哽住,有许多话想说,却说不出口。
良久,许多鱼哽咽道:“是徒儿不孝,连累师傅师娘担忧。”
赵政站在角落树荫下,几不可闻地轻叹。
夕阳西下,为院中众人镀上一层橘黄暖光,温暖中带着一丝落寞。
匆匆的脚步声,打破这一片静谧。
“主君,有一队军士靠近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