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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蔡晓红从哪儿搞来的新书,我注意到她的脸色依然苍白,但精神状态倒还不错。
蔡晓红略带得意地说:“我带普光到郭明那儿去了一趟,拿到了一批新书呢。”
我说看来把书屋交给你也不错,我还挺放心的,你能自己做生意了,要不赶明儿我把书屋转给你承包吧。
蔡晓红的脸上又出现了久违的脸红现象,说进书的钱是郭明暂时垫付的,挺不好意思的。我又没本钱,又没做生意的头脑,傻乎乎地也不知道进什么书好,多亏了郭明的指导,至于承包书屋,她是想也不敢想的事。
我说你有我没有的东西,那就是背水一战的勇气和生存的压力,我没有压力,开书屋纯属吃饱了撑的,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所以我会考虑把书屋让给你。
蔡晓红连连摆着手叫我以后都别再提这件事了,书屋是我一手创建的,她才不会要呢。
我说:“得了,我暂时不提这事儿了,最近这十天我都没来,不知道生意怎么样了。”
蔡晓红就还行,郭明让她进的书都很好,卖得挺不错的。我注意到她提起郭明时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和快活,就突然在心里涌出一丝担忧,我无法解释为什么会有这种不安和担忧。
正说着话,有个人在我背后拍了我一下,叫了一声:“喂周序,你终于出现了。”我回头一看是包丽娜,就有点不快地说:“丽娜,你小子老是偷偷摸摸地吓人,以后可别这样背后偷袭哦,我有心脏病的。”
包丽娜也朝我瞪眼说:“哼,你有啥心脏病,有心病倒是真的。”
我说我看到你就有心事了。你有啥事找我,快说。
包丽娜努努嘴说:“你有心事,我有正经事,走,去社团中心办公室吧。”
到了社团中心才发现,原来是郑英和董春雷早就在那儿等着我了,他们正在讨论新的电台节目编排。董春雷此时成了广播台的播音员,兼任文艺栏目的记者,已经成为郑英的最得力的助手了。
这回他们是专程来向我讨教的,只是到我的寝室没找到我,就到了包丽娜这儿跟她聊天,于是丽娜以罕见的热情帮助他们找到了我。
盛情难却,我就给了他们一些建议,也就是以前提到的那些,郑英都一一地记了下来,问我还有没有别的建议,我说没了,我已经江郎才尽。其实我现在神不守舍,哪里还有心思讲什么节目编排。
可能是他们也注意到我状态奇差,脑子已经跟浆糊似的了,有点不好意思地向我和包丽娜道别,临走郑英还把她的寝室号告诉了我,欢迎我随时找她,最好能到广播台帮她的忙,这意思就是校广播台的大门永远为我敞开。
我谢谢她的好意,道别之后,我坐回到包丽娜同志的办公室椅子上,呆呆地望着墙上的一堆锦旗,脑子里一片空白。
包丽娜也没赶我走,她也坐到我身边来,陪我一起发呆,只不过她看的不是锦旗而是墙上的钟。
过了好一会儿,我和包丽娜几乎同时开口道:“你……”
然后又是异口同声地说:“你先说。”
“好吧,男士优先,我先说,”我说道,“你这儿有没有伦敦金酒?”
包丽娜说:“你当我是卖酒的吗?”
我把头往后一靠,感觉很累,累得眼睛都不想睁开了。
我说:“那算了。”
包丽娜却说:“社团中心没有,不等于我没有。我请你喝吧。”
我们又来到包丽娜姐姐留给她的那套房子里,一路上我们谁也不说话,都各怀心事,或者说各怀鬼胎也行。
进了门我才发现这房子比我上次来的时候似乎又有些变化,多了许多装饰品,墙上甚至挂了几张蹩脚的油画,桌子上还摆着个花瓶,里面插着两支雏菊,很明显是刚采来不久,盛开得还挺新鲜。
我说:“咦,你这房子变漂亮了嘛,娜娜,你想在这儿长治久安了么。”
包丽娜说:“对呀,我现在隔天就会来一趟,打扫一下卫生。”
我又坐到那张熟悉的沙发上,伸展了一下身体,感觉很舒服,心情也似乎变好了些。然后我又站起身,跑到她的卧室里参观。包丽娜还满脸不乐意的神态,但是我已经拉开了卧室的门,她想劝止都来不及了。
丽娜的卧室很漂亮,到处是粉红系,窗帘床单柜子上的花篮,都是粉色的,床上甚至还有一头粉红色的猪,那是个很巨大的毛绒玩具猪,很大的猪头上镶嵌着细小的眼睛,很可爱。
“哈哈,”我说,“你的闺房好漂亮呀,好可爱的小猪猪。”
我满不在乎地趴到她床上,顺手就把猪头拎过来垫在脑后当枕头。“不错不错,这个猪头好柔,还很暖和。”
包丽娜赶紧跑上来拉我起来,一边生气地说:“你干嘛睡我床上,快起来,女孩子的床能随便睡么?”
我奇怪地看着她通红的脸蛋说:“你脸红什么呀,再说了,睡了女孩子的床会有什么倒霉的事发生么?”
包丽娜没好气地说:“会的,你会倒霉的,而且还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我哈哈两声笑,一晃脑袋说:“想吓唬我,嘿嘿,死猪不怕开水烫,我才不在乎呢。”
不过说归说,我还是得给包丽娜一点面子,所以就站起来走到外面,一边还大声地喊着:“我说包子呀,你说的酒在哪儿呢?”
“你叫我什么?”
“叫你包子呀。”
“我哪一点象包子了?”
“你哪一点也不象包子,我只是随便叫叫的,感觉比较亲切,比较好听。”
“好听个屁,你再叫,不给你喝酒了。”包丽娜粗鲁地叫着,脸又一次涨得通红。
“好吧好吧,我投降了。”我说着,又一屁股坐倒在沙发上,感觉很疲倦,我说:“你要是真有酒就拿出来吧,我已经很累了。”
包丽娜从柜子里拿出两瓶洋酒,我一看,竟然就是两瓶伦敦金酒。我说你从哪儿搞来的?包丽娜说我从哪儿弄来的关你什么事,你只要喝就行了。
我说行行行,你这么凶,我才懒得理你。杯子呢?
包丽娜气鼓鼓地取来了杯子递给我,还娇滴滴地捏着嗓子说:“周大老爷,周大官人,杯子来了,客官请慢用!”
“嗯,小娘子好漂亮,过来与老爷我坐一块儿。”我不敢说让她来给自己斟酒,怕她一怒之下会揍我,只是拍拍我身边的沙发。
包丽娜哼哼冷笑,真的就在我旁边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