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我是个罪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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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树生听我说完这番话,眉头皱到一块儿去了,他摇摇头,有点无法置信地说:“小序,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大学生。”

李芸也加上一句:“我也没见过。”

我嘿嘿一笑说让伯父您见笑了,我就爱瞎想,看的书又杂,经常有些古怪的念头冒出来。

李树生沉默了一会儿,看得出他还在琢磨我的话,这说明他并未将我的话视为儿戏。这一点倒让我感觉到这位伯父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庸商。他有相当强烈的敏锐感觉,尽管也许他现在依然不明白我为何会在海南深圳房市一波高过一波的时候,得出完弃市的古怪念头。

帅伯李树生那边沉默了,可是美女李芸这边却活跃起来,跟我讨论起星座性格来,可能最令她高兴的就是我与她各自所在的星座,配对还是十分完美的,并没有产生"克星"效应。我对星座自然是知之甚少,大部分时间就是听她瞎吹胡诌。

李伯伯忽然打断了李芸的"星经",一连问了我两个问题,一是如果说房地产需要部退出的话,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今后房地产就根本不能碰了?二是除了房产你认为应该做什么好?

我略加思考后说:“李伯伯,恰恰相反,我相信在中国房地产将成为最大的创富机会,当然还有别的暴富机会,但是,我现在说不清。我想懂得适度的退出恰当的进入才能获取最大的利润。”

“适度?恰当?”

“是的,适度的退出意思是退出资金但并不是完不管不顾房产市场,而是静观其变。而恰当的进入是指在房产业跌入到一个最低谷时期再次入市,只不过,低谷的状态不可以维持太长时间。这里面的分寸把握是比较难的。”

我说完这番话后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有够无聊的,况且,言多必失,还是少说几句为妙。

不过李树生却显得更有兴趣了,他说:“小伙子,我现在开始怀疑你是不是中文系的学生了,你倒更象是经济系毕业了好多年的人。”

李芸却对我说:“我怀疑你根本就是个外星人,哈,我猜对了吧。”

我笑笑说:“嗯,我还真是从火星上来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会有这些东西。”

这顿西餐吃的是法式嫩牛排,我的脑海中还留存着我在上岛咖啡吃的菲力牛排的深刻印象,两相对照,香格里拉的牛排果然是不同凡响。

李树生给人的感觉就是极度的文雅与温和,气质上不象是乡村教师出身,倒象是学富五车的高级知识分子。

餐后吃甜品时,李芸很专心很享受地品味着焦糖布丁,一时之间倒也不缠着我说星座了。接下去的谈话完在李树生与我之间进行。

李树生告诉我他这次到杭州来是为了与一个本地的投资人合作,在城区东郊建一座建材装饰城,还是他最拿手的圈地运动。现在杭州这边的分公司就要成立了,而另一方面,他也通过关系拿到了香港的居留权,过几年就真成了香港居民。有港商的背景,相对来说做生意的自由度更大。

“市政府里我已经打点过了,规划上应该没问题,不过策划书一直没写好,项目策划是件大事情,我想这段时间在杭州物色一个市场策划或广告公司,帮我搞这个策划方案,主要就是给政府部门看的。当然今后还要进行一系列的商业策划,等批下了地也就可以开始招商计划了。对了,我老是跟你谈这些,你是不是觉得很枯燥?”

李树生一口甜品都没吃,净顾着和我说话了。我在想,也许他自己都很奇怪,为什么会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青年聊这些商业运作的事情吧。

末了他说:“今天我很高兴,能认识你这么个,怎么说呢,很有意思很有想法的年轻人,我自己都奇怪,刚才的那些对话,好象不太象是我们之间能够谈的话题,按你们年轻人的想法可能真的是太枯燥太无聊了。”

李芸抢着说:“嗯,确实很无聊,你们两个可以去做催眠师了。”

我说:“不是这样的,我觉得一点都不枯燥。商业化的时代迟早会到来的,要么适应它,要么被淘汰。商场本身就是一个很刺激很吸引人的战场。李伯伯,我是衷心地佩服你,你是个真正有胆有识的大商人。商人并不是一个贬意词,过去也许曾经是,但是今后永远都不会是贬意的了。”

李树生听得几乎要拍桌叫好了,从他的眼神中我能看到他对的惊讶与折服。“小序同学,很高兴能认识你,也许,这也是命中的缘分吧。你能成为李芸的男朋友,这就是命里注定的,我不会反对。”

李芸听到这儿仰起脸来,露齿一笑道:“你反对也没用。”

李树生付完了帐,又给了我一张名片,告诉我,只要我愿意,哪天来他的公司都可以,他会很乐意为我保留一个职位。

“对了,我听李芸说你在开书店?”

我回答说:“谈不上书店,只是一个书摊,如果你李伯伯想要投资文化产业,我很愿意做您的马前卒。我可以帮你建立本市最大的图书城,或者,就是个读书城。”

“又是个圈地运动?”李树生大笑着,说那实在是太好了,我对文化产业也很有兴趣,你有什么想法随时可以跟我说。

李树生把我们送回了学校,离开时专门拉我到一边,低声对我说,他看得出来,他女儿是动了真情了。李芸从小就象她的母亲,执着而顽固,一旦爱上就会再也无法放手,直到把自己逼入绝境。

“小序,也许我没资格说这话,可是毕竟小芸是我唯一的女儿。我想对你说,你太聪明了,你的心智已经超过了你的年纪,而李芸还是个小孩子,很单纯又很固执,很容易受到伤害。我希望你能保护她的心,而不要伤害她的心。”他语重心长地说着,我则频频点着头。

“我是个罪人,罪有应得。”最后,他惨然地对我笑了笑,说完这句话,便告别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