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哪里傻了?以辰真的消失很久了啊。”殷郁白真的弄蒙了,也有点恼羞成怒,这个阴险的苏衍北,竟然在外人面前说他玩女人玩傻了,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兄弟!
“小帅,姐姐带你回家好不好?”
无视两人的幼稚,安若夏抱起小帅就往外面走,她想快点离开,只是因为,她不想再从任何人的口中,得到关于穆以辰一丝一毫的消息,她宁愿他就这样永远消失不见,也不想再看到这个伤害了她那么深,欺骗了她那么久的男人。
“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总觉得安若夏有点神经恍惚,苏衍北好看的皱了皱眉,伸手想去碰她时,却见她本能的往后躲,曜黑的眸顿时沉了沉,带了些汹涌的暗潮,随即又恢复的冷清,多少带了些深思的意味,抬眸撞上她警惕的眸光,缓缓又疾速的擦除着,而恰是此刻,手旁的手机突的震动了起来,屏幕上跳跃闪动的以辰两字让他的眸不免深了深,而后又收敛起所有的色彩抬手接通了电话―汊―
还来不及打招呼,便听得电话里的声音迫不及待的响起,衍北,我被老头子禁足了两个月,后天才能回国,你去穆家帮我看看我老婆――
“你老婆?她就在我对面啊,你要不要跟她通话?”略显轻佻的语气,苏衍北抬眸看了安若夏一眼,正想把手机递给安若夏时,却听得那熟悉的嗓音蓦地沙哑低沉了下去,你们在一起?她怎么样了?
“怎-么-样-啊――”漫不经心的口气,却是听得那端的穆以辰冷不丁的紧张,他很想跟安若夏说话,但是,他在怕,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朕…
洞察出那头的沉默,苏衍北若有所思的瞄了眼皱眉满是不解的殷郁白和漠然的仿似处在另一个世界里的安若夏,“傻傻的,呆呆的,精神不在状态,以辰,你老婆不会是受什么刺激了吧?”
“郁白在你身边吧?”
“嗯,怎么了?”
“她刚从戒毒所回来,你们别欺负她,帮我好好照顾她,回头谢你们。”匆匆交待完一句便切断了电话,听着那不间断的嘟嘟声,安若夏眉目不抬的站起,漠然的小脸蒙上一层冰霜,无不在散发着生人勿近,熟人勿扰的冷然气质。
“你去哪里?”殷郁白下意识的拽住她的手腕,腕处的刀痕因为外力隐隐作痛,安若夏吃疼淡淡的蹙起秀眉,清冽的眸光略带责备的定格在殷郁白妖孽似的容颜上,就这样看了半天,却是一句话也没有。
正当殷郁白自觉纳闷时,苏衍北则是淡淡的起身,使着巧力抱走安若夏怀里的小帅,而后在她不悦之时,修长的手指蓦地抓过她的另一只手腕,推起袖子看清白皙腕上的丑陋刀疤时,深邃的眸掠过几许震惊后又毫无漏隙的掩盖上,漫不经心的语气此刻分明的沉了沉,“怎么回事?谁伤的你?”
“不关你的事。”冷冷的抽回手,安若夏恍若无事的拉下衣袖,平淡的眸光掠过腕上的伤痕时,依旧波澜不惊,似乎,这只是个泥塑,而非她的手。
“以辰托我们好好照顾你,所以,我不会不管。”
横跨一步挡住她的去路,认真的语气却是听得安若夏自嘲的一笑,托他们好好照顾她?
呵,该有的伤害都造成了,所有的不幸都已经来临了,他终于想到要好好照顾她了?
是不是太晚了些呢……穆-以-辰。
“我很好,不需要你们的照顾。”冷色眼眸静如湖水的看向苏衍北,瓷白的小手缓缓抬起,“把小帅还给我。”
“啧啧,这语气,真是让人讨厌。”殷郁白没什么好脸色的更是极具轻佻意味的挑起安若夏的下颌,俯首垂眸细细打量着眼前这张倨傲到极点的小家伙,“别以为你是穆以辰的老婆我们就不敢动你,安若夏,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身份?我孤儿一个,自是不比你们这些大少爷,所以,郁少爷,请拿走你尊贵的手,免得被我这低贱的人弄脏了。”
“呵,臭丫头,这张嘴倒是挺利索的么――”唇角邪肆的笑愈来愈浓烈,指尖的力道亦是越加越大,看到她疼的皱眉,妖异的蓝眸释放的光芒越盛,偌大的西餐厅里,不知何时,已然属于了他们几人的包场。
沉闷的响声随着安若夏微弱的惊呼响起,苏衍北还来不及阻止,安若夏已然摔倒在了地上,撑住身体的手支在地上半天动不了。
见状,一向对事漠不关己的苏衍北难得的起了脾气,当下便推开仍不知所以的殷郁白,“殷郁白,下次动手前带点脑子!”
“苏衍北,你又这么说我!”殷郁白有些跳脚的感觉!
“没看出来她现在很不对劲吗!”苏衍北气恼之余懒得跟这头猪对话,见安若夏楚楚可怜的坐在地上垂眸揉着手腕,当下也有些心软的将小帅送到了她怀里,顺便扶着她起来,“没事吧?”
“没事,谢谢。”极淡极生疏的语气。
“我送你回去吧。”
“不了,林管家在外面等我。”
“若夏,以辰后天就回来了,你们――”延长的尾音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回答,见她依旧不怎么理会的样子,苏衍北无奈的勾了勾唇,修长的指尖带着温热抚上安若夏精致冷然的小脸,指腹在那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滑动,“多漂亮的一张脸――”
被骂的杵在一边的殷郁白见着苏衍北此番的动作,顿时惊的嘴巴微微张开,哇靠,苏衍北也太不是人了吧!竟然对兄弟的女人下手!
太没有江湖道义了!
“唐琳说,你是个很可爱的女孩,若夏,不管发生了什么,身体始终是自己的,如果自己都不爱惜自己,那么,又怎么去奢求别人来疼惜自己?”语调不急不缓,苏衍北笑得有些苦涩,映在安若夏清冽的眼眸里,则是多了分不解的疑惑,“你认识唐琳姐?”
“呵,何止是认识……”
“你们?”
“好好照顾自己吧,以辰是真心喜欢你的,就算是佐景悠,他也从没这么在意过。”他知道,安若夏就是穆以辰身上的一根肋骨,她痛,他也痛,她死,他亦不会生!
……
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很快的,他回国了。
是夜。
透着些冷意的卧室里,浴室的灯光暖暖的倾洒着,只是这光亮,却远远无法温暖此刻正置身在冷水里的女孩,苍白的脸,苍白的唇,平贴濡湿的睫毛,似乎昏睡过去了吧。
腿间,嫣红的鲜血丝丝蔓延流出,偌大的浴缸,被渲染成绯红的色彩,怵目,惊心!
水,很冷,即使在夏天,也难以忍受,何况在这寒冬腊月里。
疼到麻木,疼到晕厥,就不疼了吧……
……
白色围栏拉开,穆家大门打开,来不及褪去身上的外套,一路的风尘仆仆后,穆以辰直接快跑着冲向了安若夏的房间,门没有上锁,只是,房间里也没有他朝思暮想的小身影。
“她人呢!”连日来的担忧紧张在这一刻顷然爆发,见不到她的身影,他有的只是焦虑,和易怒易暴的情绪!
“小姐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或许现在在浴室洗澡吧。”跟上来的林管家担忧的看了眼空荡荡的房间,希望别再出什么事了。
闻言,似乎想到什么,穆以辰连忙冲进了浴室,见着浸在浴缸里面色苍白如纸的女孩时,心蓦地一紧,下一秒,视线接触到那淡红色的水时,曜黑的眸下意识的朝她放在浴缸边缘的手腕看去,细细浅浅的伤痕,却没有流血的迹象。
颤微的蹲下,感受不到水的热气,惊慌的想法后,指尖探到那冰冷的触感时,眸色一痛,暗恼之余,直接将昏睡在冷水中的她抱起,踏出浴室的门时,冰冷的语气带着薄怒响起,“闭上你们的眼睛,出去!”
……
温度回升,苍白的小脸渐渐透出不寻常的绯红,看了眼依旧昏迷着的安若夏,再看了眼始终看着安若夏的穆以辰,祁娅楠脸色凝重的在床尾坐下,“她的背上,手臂上,都是鞭痕,应该是戒毒所里的人虐待她了,所以,若夏现在的症状体现有很多,自虐自闭症,抑郁症,不过这些都可以慢慢治疗,只是,我想,她最大的心病还是孩子。”
“孩子?”他呢喃的问出口。
“嗯,若夏她,流过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