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七章 唐门内景(1 / 1)

远处唐门的建筑里,一处黑暗的角落。外面的金碧辉煌,掩不住唐门暗部郁积的杀气。不少武魂殿的魂师被关押在这里,他们受尽种种与精神的威逼利诱,继续坚持着。“嘿!”火舞狠狠地一脚,高高踢起,重重落下,被封印魂力、又在狱中早已枯瘦的玉冠剑魂斗罗洛之诚挨不住一击,趴倒在地上,紧紧咬住嘴唇,没有疼出声来。洛之诚是天斗亚克尔行省的分管主教,年轻俊朗的他原本被视为武魂殿的一颗新星,不幸在一次战斗中被杨无敌重伤昏迷,于是成为俘虏。而他在唐门的黑牢里也是被俘的武魂殿魂师中等级最高者之一,又最为忠贞坚强,因此,火舞时常来拿他开刀,希望他屈服,以让其他所有人都颓然投降。但洛之诚始终咬紧牙关,从未屈服。正当火舞对着这若非因为被封印魂力关押在此,她根本就打不过的魂斗罗大发威风之际,一位敏门弟子匆匆进来,耳语了几句。火舞顿时呆住了,脸上凶狠的神情,变成了一副愕然和惶恐,红发更衬托得面如土色。“门主……怎么可能……”洛之诚听到了几个字,又见得她的变化,心中顿时有了猜想,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喜悦,油然而生。血迹斑斑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你笑什么?”火舞看见了他的笑,尖声喝问。洛之诚昂然道:“我笑你主子横行大陆,今朝终于制裁;也笑你已如秋后蚂蚱,没有几天可以蹦跶了。”火舞眼中杀气渐起,叫道:“那你还有几天?”洛之诚当然知道,如果唐三赢了,自己或许是做一辈子囚徒;但唐三输了,自己必定没有活路。他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火舞又是一脚,他虚弱的身躯又倒了下去,却仍直起上身,说道:“我死了,我的事业却要胜利!”听到“死了”,“胜利”的字眼,火舞更不能忍受,尖声叫道:“胜利,你胜利什么,你这死人!”洛之诚冷冷地看着她。火舞顿了顿,没有说话,仿佛平静了下来,却是开启了武魂,随意释放一个魂技,此时已经比不上一个普通壮丁的洛之诚,便化作焦炭。至此,火舞才真的平静下来,长舒了一口气,开步向外走去。风笑天此时也正匆匆赶来,说道:“要开会了。”火舞观察着他,见他气色如常,只是脚步有些急,顿时厉声道:“你怎么这样没心没肺?”突如其来的批评让风笑天不知所措,刚唤声“小舞”,便听火舞骂下去:“门主这般遭难,你却没事人一样,你还是唐门人吗?”风笑天心下有些不满,嘴上只是道:“会上正要说这大事……”两人走着,恰见水冰儿等诸人也走向会议室。火舞大声道:“看你这张扑克脸,真是没心肝!门主在的时候,你就总是漠然,现在怎么样,遂了你们这些水家懦夫们的心意,刚好可以投降了?”水冰儿早已习惯了火舞的无理挑衅,平常都是一笑置之,甚至笑都不会笑一下。此时却停下脚步,郑重地说道:“找出宗门往何处去,是我们的当务之急。而这能靠你吗?我早就劝你不要沉溺在暴力之中,现在,你除了这样撒气,又能如何?”说完,也不等火舞回话,便走了进去。火舞气急败坏,一头红发都要炸开,却不得不松开一度握紧的拳头。水冰儿的魂力在她之上,已经到了魂圣的境界,她一个魂帝,又能如何呢?风笑天心里觉得水冰儿说的在理,但不敢表露,上去牵着火舞的臂膀,道:“不必理她,我们……”却被火舞打断了:“你也是,刚才也不知道帮忙!”说完,甩开他的手,大步走了进去。会场上火舞却是颇为得志。毕竟,四极限宗门都是和武魂殿深仇大恨。如果私下还可能想着全身而退,一旦到了人多的会上,自然是激烈主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声音占了上风,何况还有火舞这样的人在外帮腔。而水冰儿等人则只能沉默着。但是火舞得意了一整场,最后却是灰溜溜的。原来,泰坦问洛之诚何在时,她支支吾吾一番,最后也只能说把他杀了。泰坦骂道:“蠢货!我们手上人质越多,能打的牌就越多,你把最大的牌丢了,真是岂有此理!”火舞只能低头唯唯。会后,大家鱼贯而出。“妹妹,你怎么搞的。”火无双皱着眉头叫住火舞。“怎么?”火无双道:“武魂殿发了通令,你看看吧。”火舞接过来,又递了回去,道:“武魂殿的东西,我不看,有什么内容,你说吧!”“何必呢?妹妹,你也得现实点。”火无双沉着脸说道,“现在的局势,你应该也清楚吧!武魂殿宣布了,唐门必须解散,但其中成员,如果没有民愤和血债的,只要退出宗门,可以既往不咎……”火舞随口应道:“哼,那水家那些人刚好可以当叛徒了?”火无双正色道:“问题是,我们炽火上了名单了,说是你当时跟着天斗军破城后对平民下手太狠……”火舞眉毛一挑,说道:“那不是正好?我们就是要和武魂殿斗到底!”火无双摇摇头,“你真是这么想的么?当初,破城也就好了,后面焚烧那么多人,何必呢?”火舞扬起头,严肃地说道:“他们是乱民,想要逾越等级秩序。这个世界就是强者统治弱者的,他们企图逾越自己的身份,如果不付出代价,会有多少人起而模仿?必要的时候,非下重手不可——哥哥,难道你想混到他们那水平去?”“等级秩序——”火无双被噎住了,他从小对魂师的特权,尤其是自己作为学院里嫡长子继承人的特权,是习焉不察、安之若素的,却也从未形成这么一整套理论,“若真要这么来,大家都跟着六翼天使千家不就行了,还有我们的份么?他们都没有说这话,我们何必……”火舞却没拿正眼瞧他。即使从等级秩序来说,他可是哥哥啊。“真可惜我是女的,真亏得你是个男的!”说完,火舞甩了甩一头红色的长发,迈开长腿,头也不回的走了,把火无双留在原地,愣愣地呆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