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是周末。</p>
四合院内一片欢乐的气氛。</p>
孩子们在大院里疯打，老婆子小媳妇儿们坐在大树下扯闲话。</p>
李爱国一大早，便拉着陈雪茹，在家门口支起了口大铁锅，并且把南易请了过来。</p>
南易看着铁锅里那一大堆猪皮陷入了沉默中。</p>
这玩意要是做成猪皮泡该多美味现在的做法简直是造孽。</p>
“爱国兄弟，你的意思是用猪皮熬制明胶？”</p>
李爱国拍拍他的肩膀：“你是御厨传人，这点小事肯定难不倒你。”</p>
南易：“.”</p>
他是御厨传人不假。</p>
但是古来今往也没有一道名叫明胶的菜肴。</p>
他就算是御厨，也搞不定。</p>
不过，南易很快就发现了李爱国请他的真正目的——烧火，外加捡柴火。</p>
南易家人丁兴旺，大毛，二毛和三毛都是男孩子，正适合干这些琐事儿。</p>
咱李爱国也不白使唤人，每个人给他们支付了两块大白兔奶糖作为劳动报酬。</p>
几个小家伙拿到糖果，兴奋得嗷嗷叫，一溜烟的跑去捡木柴。</p>
刘海龙和刘海涛兄弟、还有刘光福、铁蛋这帮孩子听到消息也都赶了过来。</p>
“爱国叔叔，我们也能捡柴火。你看，我很有劲儿。”铁蛋抱起石墩子，憋得满脸涨红。</p>
刘海龙和刘海涛两人表演了倒立。</p>
刘光福觉得自己没啥才艺，脱掉裤子，拍拍屁股：“你打吧。”</p>
李爱国：“.”</p>
他感觉自己好像大意了，几块奶糖把孩子窝给捅了。</p>
熬制明胶是个复杂的工程，需要大量木柴。</p>
李爱国从兜里又摸出一把大白兔奶糖递出去。</p>
“铁蛋，你是捡木柴的小队长，要保证他们完成任务，不准偷懒，到时候我再奖励你一粒奶糖。”</p>
“爱国叔叔，你放心吧。谁要是敢不听话，我就让他尝尝我家祖传杀猪刀的利害。”铁蛋挽起了袖子。</p>
李爱国：“.”</p>
又是一个张钢柱啊。</p>
孩子们是最勤奋的，也是最守信的。</p>
不大一会功夫，这帮小家伙就捡来了一大捆柴火。</p>
何雨水也来凑热闹，撕一张草稿纸，扔进锅灶里面，划着火柴点上。</p>
然后蹲在地上，使劲的吹。</p>
不大一会功夫，锅灶内便冒出了点点火苗。</p>
这时候，南易已经把猪皮全都切好了，扔进了锅灶里面。</p>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一直熬了。</p>
很快，大院内便充满了奇异的肉香味。</p>
贾家屋内。</p>
贾张氏正蹲在门口唉声叹气。</p>
好不容易凑了肉票，讹诈易中海去买了肉。</p>
结果，因为在食品站里捣乱，三斤肉全被没收了，还当着所有顾客的面做了检讨。</p>
“什么科研肉啊，肯定是李爱国在搞鬼！我从来没听说过猪肉能搞啥研究。”</p>
贾东旭听完整个过程，斩钉截铁的说道：“娘，你上李爱国的当了。那孙贼就是看不得咱们家过上好日子。”</p>
贾张氏叹口气：“可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咱们又不能冲到他家里拿肉。”</p>
她虽然不讲理，但是也明白借跟偷是有区别的。</p>
这时候，香气飘了过来。</p>
那诱人的香气就像是一把铁钩，顺着贾张氏的肠道插进去，勾起她的胃，狠狠的拧了十八股。</p>
好香啊.贾张氏浑身打个哆嗦口水直流。</p>
“该死的李爱国，因为他咱们才吃不到肉。”贾东旭也忍不住吞咽涂抹：“娘，这次是李爱国对咱们不仁，咱们也甭跟他客气了。”</p>
“我刚看去瞧了，他们正蹲在门口熬猪皮。等他们人离开，你悄悄过去，拿一块猪皮，谁也看不到。”</p>
贾张氏皱皱眉头：“娘年纪大了，跑不动道，还是让淮茹去吧。”</p>
她话音刚落，秦淮茹抱着棒梗就出了门。</p>
秦淮茹现在越来越聪明了，遇到不相干的活儿，抱着棒梗直接开溜，也不跟贾张氏吵闹。</p>
贾张氏气得直摔鞋底子：“东旭，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媳妇儿！</p>
女人就该打，今天晚上你关上门，狠狠揍她一顿，保证她明天老老实实的。”</p>
贾东旭一口答应下来。</p>
只不过偷猪皮的事儿，最终还是落在了贾张氏头上。</p>
毕竟她年纪大了，就算是被抓住，最多训斥几句就行了。</p>
贾东旭可是正儿八经的工人，有编制的那种。</p>
贾张氏已经提前想好了退路，要是被人抓到，那就把猪皮放回去。</p>
行动正式展开，贾东旭化身情报员。</p>
他进到屋里找出来一套黑色劳动布衣服套在身上，戴上鸭舌帽子，又往嘴巴上粘了一缕假胡子。</p>
那样子看上去就像是电影上的侦查员。</p>
贾张氏：“.”</p>
她指了指里屋：“换下来。”</p>
“我就是想过过侦查员的瘾”贾东旭见贾张氏态度坚决，只能无奈的回到屋里，换上了平日穿的工装。</p>
他一整天都在后院晃悠。</p>
中午，阳光灿烂。</p>
住户们都回屋吃饭了，四合院陷入了平静中。</p>
经过一上午的忙活，大铁锅里咕嘟嘟冒泡，猪皮熬制得差不多了，下一步就是把明胶分离出来。</p>
李爱国拿起筷子将猪皮放在陶瓷罐子里。</p>
然后拎起从化工商店买来的各种化学材料以合适的比例稀释之后，倒了进去。</p>
化学材料接触到猪皮后冒出滚滚白烟，周围弥漫着一股刺激性气味。</p>
何雨水感觉到很稀奇。</p>
“爱国哥，这样就能得到了那啥胶了吗？”</p>
“现在只要在静置一个下午，漂洗后冷水浸一天，在温水熬胶八个小时，然后冻胶、挤条、干燥就可以了。”</p>
李爱国为了怕孩子碰到，将陶瓷罐子放在高高的窗户沿上。</p>
他倒不是不想端进去，而是这玩意气味太大了，就跟毒气弹差不多。</p>
何雨水乌黑双眼瞪大瞪圆。</p>
爱国哥变成大科学家了呀。</p>
南易这个大厨忙碌了一上午，这会也准备回去做饭，却被李爱国喊住了。</p>
“雪茹已经做好了饭，你把梁拉娣也喊来，咱们一块吃。”</p>
南易清楚李爱国的性子，也没推辞，喊了梁拉娣和几个孩子，一块来到了李家。</p>
南易一家人，何雨水，刘大娘，加起来有七八个人，围在四方桌前，大快朵颐。</p>
饭菜比较简单，每人一大碗肉丝炸酱面。</p>
因为有了新鲜的肥膘，陈雪茹还在里面添加了大油，香喷喷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流口水。</p>
陈雪茹还炒了盘花生米，倒了一碟子咸菜当做配菜。</p>
虽是炸酱面，跟大餐没有区别了。</p>
屋内吃得正欢。</p>
侦查员贾东旭一直猫着腰躲在远处，看到门外没人，立刻跑了回去。</p>
“娘，他们都在屋里吃饭呢，现在是个下手的好时机。”</p>
“该行动了！”</p>
贾张氏闻言，三两下将馒头塞进嘴巴里，鼓着腮帮子跑到了月牙门旁。</p>
她侧过身往后院探了探脑袋，看到后院确实空无一人，双眼中顿时迸发出贼光。</p>
“李爱国，不是我老婆子想找你麻烦，是你先对不起我的！”</p>
贾张氏猫着腰，蹑手蹑脚的来到李爱国家的屋檐下。</p>
她隔着窗户朝里面探了探脑袋，看到屋内几人吃得正欢，更是气不打一处来。</p>
你们吃肉丝炸酱面，我老婆子偏偏得啃黑窝窝头，有天理吗？</p>
今天就让你们知道我老婆子的厉害！</p>
来到瓷罐子前，贾张氏抽抽鼻子，闻到了一股子刺鼻的味道。</p>
她感觉到有点奇怪，这猪皮咋变成焦红色了，并且还冒着白烟。</p>
会不会烫手啊？</p>
要说贾张氏还是有点脑子的，这个时候也开始谨慎了起来。</p>
她眼睛余光瞥见旁边有用来烧火的木棍子。</p>
拎起木棍子，伸进瓷罐子里，轻轻一挑，诶嘿，一大块猪皮被挑了出来。</p>
贾张氏穿的是老式的长襟褂子，衣服下摆撩起来能够裹成个衣兜。</p>
以前在农村下地偷粮食，就是装进衣兜里，特别方便。</p>
贾张氏操起老本行，端着衣兜凑上前，木棍子再挑一下，猪皮蹦进了衣兜里。</p>
又肥又嫩的猪皮呀，嘿嘿，得手了！</p>
贾张氏心中一喜，又挑了一大块猪皮，装进了衣兜里。</p>
瓷坛口小肚子大，贾张氏连续挑了四五块猪皮，看到里面还有猪皮，她舍不得离开，又挑了几块。</p>
“今天非得把猪皮全拿走，让李爱国抓瞎不可”</p>
“哎吆！”</p>
贾张氏正沉浸在兴奋中，突然感觉到身上犹如被热油淋了一般疼痛。</p>
低头一看，不知何时，衣兜竟然被烫出一个大洞，破洞的边缘冒着熏人的刺激气味。</p>
破洞好像是被火烧出来的，还有扩大的趋势，但是猪皮怎么可能点火呢？</p>
贾张氏此时也觉得不对劲，手猛地一松，衣兜里的猪皮全掉在了地上。</p>
“疼疼.疼死我老婆子了。”</p>
“李爱国，你对猪皮干了啥！”</p>
贾张氏凄惨的叫声就跟被囊了一刀的大肥猪差不多，在大院里回荡，惊得人汗毛直立起来。</p>
李爱国听到喊声，放下筷子缓步走了出来。</p>
大院里的住户也都被惊动了，纷纷围到李爱国的家门口。</p>
此时的贾张氏看到自己衣服上的破洞一点点的扩大。</p>
她的里衣也被烧开了，露出肚皮。</p>
白花花的肚皮泛起乌黑的痕迹，并且那些痕迹也有扩大的趋势。</p>
她感觉到肚皮这会就像是被开水烫了一样。</p>
“李爱国，你是不是在猪皮上下了毒，快把解药给我。”贾张氏惊得魂飞魄散，她强忍住疼痛吸溜着嘴说道。</p>
下毒？</p>
李爱国先是一愣，等看到地上的猪皮的时候，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儿。</p>
“贾张氏，你赶紧把衣服脱了，雪茹，南易，快去打清水，越多越好。”</p>
陈雪茹，南易和梁拉娣拎着铁桶便朝中院跑去。</p>
贾张氏这边却不愿意脱衣服。</p>
“李爱国，你想让我当众脱衣服，你小子是不是居心不良？</p>
老贾死后，我可是一直清清白白，要是放在解放前，高低得给我立个贞节牌坊。</p>
你想坏我清白。”</p>
贾张氏此时就像是列女传里的人物，搭配上肥腻的大脸，看上去有些滑稽。</p>
就你这样的，谁下得去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