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孤如何舍得怪罪你(1 / 1)

f青玉一句话都没为自己辩解,反倒是直接单膝跪下,把头垂得极低,声音冷静平淡,可态度却恭谨,“殿下,是属下大意了,还请殿下责罚。”

这话听在南栀的耳中,却像刀子刺在她心尖上,疼得她脸色一下便煞白。

她也顾不上是否会惹他生气,直接站在他身前,极力为青玉开脱“殿下,是臣妾执意要上去的,青玉她原本不想的,是臣妾逼着她带臣妾上去,此事与她无关,您别怪罪她,要怪便怪臣妾吧。”

南栀此时的声音还尚算平静,她知晓青玉不会让她掉下来,太子分明也知晓,青玉的身手如何,太子再是清楚不过,分明是故意的!

夜晚的微风拂过,吹动了南栀额间的碎发,遮住了她的脸,沈淮序缓慢地靠近她,伸出手撩拨开了那一缕细碎的发,嘴角勾起一抹细小的弧度,声音听着有些温柔“栀栀,孤如何舍得怪罪你。”

跪在地上的青玉听着南栀为她辩解,心里像有暖流淌过,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直接帮着她说话。

青玉暗沉平静的眸光闪动了一下,低垂着头,眼里极快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亮光,很快又暗淡下去,“请殿下责罚。”

她十分清楚自己的身手不会让主子掉下来,只是殿下这般说,便容不得她过多辩解。

“殿下,不要罚她!”南栀扯了扯他的衣袖苦苦央求他。

沈淮序摸着她细滑的脸,笑了笑“栀栀,你该当知晓,孤不喜欢不听话之人。”

这句话她并不是第一次听,听着轻飘飘的声音传入耳中,却沉重敲击着她的心。

南栀被他大掌轻抚着脸,没由来的心跳漏了一拍,暗道不妙。

果真他接下来的话,直接震碎了她心里那一丝期盼。

“把孤的鞭子拿过来。”

很快便有人恭敬地上一条皮鞭,那皮鞭看着油润光滑,里面若隐若现着丝丝红色,不知晓上面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沈淮序接过后,把南栀拉到一旁,“栀栀便站在这看着,莫要过来。”

随后在南栀没反应过来之时,空气中传来鞭子划破夜空的声音,沈淮序直接一鞭子挥向了青玉的背上。

沉寂的黑夜里,只听着青玉闷哼一声,却咬着牙没叫出声,平静的脸上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只是垂下的双手攥得死紧,手背上青色的脉络显现分明。

青玉背上的衣裳即刻便露出了被鞭子抽打过的痕迹,瞬息之间,隐隐有红色的血迹顺着鞭痕从白色的里衣里浸了出来,在青玉的背上开出了一条血花。

待南栀反应过来时,沈淮序手上又动了一下,紧接着在南栀惊恐至极的眼神下,第二鞭又毫不留情地挥向了青玉的背上。

“殿下不要!”

南栀话音刚落,鞭子便已经落到了青玉的背上。

她再是淡定不了,眼眶一下便红了起来,眼看着沈淮序的第三鞭又要落下,南栀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她不该让青玉遭这份罪的!

她不该一时贪心想要看看高墙之外的世界,连累了青玉。

说时迟,那时快,在沈淮序的鞭子扬起时,看似柔弱的南栀身体里猛然间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直接一个箭步从侧边冲了过来,挡在了青玉背后。

眼看着鞭子即将落下,南栀惊吓得直接闭上眼,下意识抬起双手挡住脸,咬着牙准备承受这一鞭子。

沈淮序没想到她会有此举动,呼吸一窒,黑色的瞳仁里闪过惊慌,眼看着鞭子将要落在她身上,及时收了力度,猛不丁甩开。

虽他收得及时,可那鞭子的尾部还是无可避免扫到了南栀的胳膊,细嫩的皮肉一下便红肿起来。

沈淮序急忙扔下手里的鞭子,上前查看南栀的手臂,声音里带了几分急切,“栀栀,给孤瞧瞧伤到哪了?”

南栀忍着手臂上传来的钻心痛意,皎皎似月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声音婉柔轻缓,“殿下,您可消气了?能不罚青玉了吗?”

“若是您还未消气,便罚臣妾吧。”

南栀嘴角簇着一抹温柔的笑意,落在沈淮序的眼中却有些刺眼,既气她为个无关紧要的人做到这份上,又心疼她的伤,一时间心绪有些复杂。

“栀栀,下次不许再这样。”沈淮序弯腰把她拉到自己身旁,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的火也不忍心对着她发。

他垂下眸藏起眼中暴戾的神色,看着她平静说道“罢了,孤看在你为她求情的份上,这次孤便不计较。”

“臣妾多谢殿下。”南栀笑得如释重负,转而看着青玉,趁着沈淮序没注意时,朝着她眨了眨眼,“青玉,你快起来,回去先把药上了。”

被南栀行为震惊到久久不曾回神的青玉,听着她温柔的声音,神色恍惚间,被拉回了理智,深吸了一口气后,恭敬回道“属下多谢殿下开恩,多谢主子为我求情,我没事,只是小伤,主子不必担忧。”

这点伤对她来说,确实是小伤,不过是皮肉伤罢了,养个几日便好,与她往日所受的伤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

虽南栀让青玉起身,但她身形却未动一下,直挺挺跪在原地,低垂的眼眸里隐隐有红光闪过。

南栀见她不起身,一下便明白过来,沈淮序这狗东西不发话,她便不会起身。

她轻扯了下他的衣袖,“殿下,便让青玉先回去如何?”

沈淮序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时间未发话,静静看着她,看得南栀心里都忍不住紧张时,他收回视线,淡扫了一眼青玉,声音冷沉道“既然她让你先回去,你便回去吧。”

“是,属下遵命!”

青玉这才不急不缓站起身,面不改色转身离去,她走动间,难免会扯到背上的伤口,可青玉却硬是一声不吭,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南栀眼看着她离去,心里总算是能放松下来,刚缓口气,一转头便对上沈淮序幽幽沉沉的眼眸,“栀栀便是这般关心她?”

“殿下,本就不是她的错,殿下又何苦为难她?臣妾往后不上去了便是。”

南栀话刚说完,便被沈淮序打横抱起,朝着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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