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训斥完了人,立即上路。军队的扫荡度堪比行军,因为匈奴的地域实在是太广大了,而人很少,村落不多,地广人稀。
八匹大马拉着载着火炮的马车,跑得呼呼响,名副其实的重礼。快马在草原上尽情驰骋,第一纵队有一万多人,整个队伍张开两翼,散开成一个横面,在茫茫草原上掀起一团巨大的烟尘。
“几个作战大队都隔开吧,让士兵们少吸尘土,对身体不好!”夏侯渊对传话兵道,传话兵呛着咳嗽着诺了一声,离开了。军队散开了很大的距离,一万多人仿佛十万大军一样,跑得地面都晃动响。当然,如果不是匈奴主力给击溃了,夏侯渊是不敢让士兵们散得那么开的。被突然袭击时力量分散,容易被分割包围或者击溃了。
入秋的夜降临得快些,风呼呼地吹,气温一下子就降下来了,被汗水打湿的马的鬃毛上面甚至挂了一层白霜。不愧是良马,度不减,体力完全能支撑。只是把上面的骑手冻得直哆嗦。
根据前面的前锋小组的报告,前面有背风口和水源,可以安营歇息。一支后勤队已经加鞭跑到了前面,正在准备帐篷。布置升火。这样的好地方不会没有人居住的,果然,一个村落在这里,牧民们在这里扎上了厚实的蒙古包,似乎要在这里住上很长的时间。
果然,没多久,士兵们就看到微弱的光,星星点点。似乎有人居住,而且有人打着火把。夏侯渊对此并不奇怪,因为匈奴的错落似乎经常有人人尊敬的长老组织一些自卫民兵的。不多久,大片的火光也升起来了,看来后勤队已经到达了地方,正在布置。
士兵们欢呼着进入跑进了山谷,低矮的小山挡住了强烈的风。顿时舒适了不少,然而气温还是那么低。北方正面战场的军队后勤要好一些,有朔方等军事重镇作中转站,给部队运了不少物资。其中就有厚一些的毯子,几乎人手一个。已经有一部分士兵领到了家里送来的棉衣,以及军队支援的冬衣,里面有单薄的棉絮。
每个大队在自己负责的方向上派出了巡逻队和岗哨。这些勇士们二话不说,一小队一小队地跑进漆黑黑的夜里。他们将在巡逻队长指挥下,在作战大队的统筹下,对每一个方向进行无死角地警戒和观察。如果有危险,将及时出警告。这些人有的是明岗,举着火把,有的是暗哨,潜伏在黑暗中。他们将巡逻一个时辰,时间不多,因为这些人也是经过行军的,需要休息。很快会有人来替换他们,一夜下来要换三班岗哨。
后勤处划定了各大队的位置,他们有序地进入了自己的区域。帐篷自然自己弄,一般都在火光周围,如果嫌不够亮,可以自己升火。自匈奴主力被击溃后,全黑暗的营地已经没有了,因为周围没有大的主力军队,无需躲躲藏藏的。如果要防备袭击,只要多派哨岗即可。后勤处搭好的帐篷自然是给第一批巡逻和哨岗士兵的,还有中军和大队指挥帐篷。士兵们升火做饭,有的还带着白天抽空打的猎物。他们用这个开荤。当然,匈奴人的羊比较多,落军偶尔征用,大部分时间不动牧民的财物。后方会运来羊肉和猪肉,猪肉味儿很大,不好吃。后方的肉不甚新鲜,没有打猎打到的东西可口。
不一会,营地里便安静了,士兵们迅吃晚饭,开始休息。白天的行军比较累。当然,这算是好的了,也没人流血。自从匈奴主力被击溃,一切大大改观了,腥风血雨似乎已经过去了。
夏侯渊并没有去巡视,他相信这支训练有素的精锐能做好严密的岗哨工作。中军大帐只有几个传话兵和文职人员在角落,几个卫士在外面拉小帐篷休息。夏侯渊卸了甲,佩剑放在手边,长武器靠在旁边,裹了毯子便入睡了。大帐中央烧了一摊火,也渐渐暗了,只出昏暗的红光,那是炭最后的微弱的光。
他睡得很沉,声音很大的时候才能惊醒。这是他的弱点,不过旁人不知道,夏侯渊很少跟旁人说。不过一旦被吵醒,他能立即清醒。
嘈杂声和叫喊声惊醒了他。
夏侯渊坐了起来,立即握住了身边的剑。几个传话兵也醒了,茫然地看着他。有两个卫士走进了大帐,手握马刀,防止有人闯进来刺杀主将。
“哪边的声音和火光?”夏侯渊一边问,一边起身,就要走出帐篷。
“东南面的。”卫士道。
夏侯渊愣了一下,牧民的村落在营地的北面。南面是小山。如果是牧民袭击,多半是北面才是……除非袭击他们的是训练有素的散兵。
“那我中军就听到有士兵在喊……怎么回事!”夏侯渊不耐烦道。“叫其他方向的士兵们去睡觉!”“明白……”传话兵见夏侯渊压根不放在眼里,也没有那么急了。
果然,不一会,负责东面的第三大队派传话兵过来报告。有五六十个人,对营区一角进行了袭击,一个战斗小组的士兵两顶帐篷被烧了,死了几个人,还有受伤的。现在大队指挥正在组织人四面追赶,务要把袭击的人抓到。
“哨岗是干什么吃的!”夏侯渊不满道。
“这些人好像对地形相当熟悉……从一条我们不知道的暗道摸进来的。”传话兵道。
这是有可能的……这似乎也说明这些袭击者就是牧民。夏侯渊放心一点了,只是道:“你们大队指挥呢?”
“现在在带队追捕。”传话兵道。
“几个小毛贼怎么亲自去!”夏侯渊不甚满意,“如果那只是个幌子,现在又大队人马从东南方向来偷营,你们不就乱了吗!”那传话兵低着头,不敢说话。
“等他回来的时候,叫他到中军来!”
“是!”传话兵诺了一声就告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