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幽州已下,袁谭跑到幽州公孙康处。曹操与众人商议拿下乌桓,震慑辽东之事。
那乌桓也是河北北部一个重要势力,依凭沙漠,民风彪悍,连匈奴也奈何不了他们。自东汉末年以来,乌桓一直处于独立状态,董卓乱政后,朝政大乱,关东军和董卓势力杀到一处,天下豪杰有识者,均看出东汉气数已尽,朝纲再无整顿之可能。于是豪杰并起,凡拥兵者实际上成为地方之王。那乌桓本来实际上已经独立,不过保有者东汉臣属的名号,一见董卓与关东军杀到一处,董卓迁都,废皇帝如同儿戏,乃悍然称王,不再保有东汉臣属的名号。不料南面袁绍迅崛起,兼并河北四郡,拥兵百万,实力几乎居天下诸侯之位。袁绍曾经对曹操说,兼并河北四郡,向北据沙漠,东至辽东,如此国家富庶,人口庞大,地理位置安全。向南向东虎视天下,待时机成熟,可西进拿下洛阳、长安,随后称帝,凭浩大之势南下吞并南方,如此可以统一天下。
那袁绍岂能坐视乌桓这个心腹大患?袁绍数度派出颜良、文丑、张郃、高览等大将北上,不断蚕食乌桓控制区,建立堡垒,基本巩固了南面黄河平原的安全。乌桓频频受袁绍进攻,国内生产能力有限,生产生活用品被袁绍卡住。乌桓多次南下,均因为袁绍强悍的大将、兵力和密集的堡垒而无功而返。不得已,乌桓只得向袁绍称臣,请求互市。那袁绍岂是个善茬?岂能轻易放过乌桓。袁绍本召集众将商议征讨乌桓,彻底废除其势力。但是袁尚还是有些战略眼光的。
那袁尚道:“现在我们心腹之患已经不是北部的袭扰了,而是曹操。父亲北征乌桓,虽然能够成功,但不免耗费兵马钱粮,征讨下来后,又要派出大量兵力据守。乌桓民风彪悍,叛乱起来又要耗费大量精力镇压。”
袁谭不以为然,不免质问难道要放过乌桓,养虎为患?
袁尚道:“可以强迫乌桓答应在乌桓要地组成堡垒群,堡垒群不要太多,地理位置切中要害,兵力充足,如此可控制乌桓要害。”那审配等人均颇为认同,就是许攸、田丰等中立派也纷纷赞成此法。
依照此法,袁绍在乌桓南部修建大量堡垒群,这些堡垒群互为依靠,南面中原前锋重镇提供物资粮草储备,各要塞配合保证补给线畅通。这样一来,乌桓南面虽然名义上由乌桓管辖,但其军事、经济命脉全在袁绍手中。至于北面,颇为贫瘠,牧民困苦,不得不仰仗袁绍声息。
此策略之实行,实在是基本解决乌桓之患,从此只见匈奴人跋扈,不见乌桓人袭扰。中原之士对此颇为赞赏,连江南的士人也研究此案列。落尘驻守西南益州后,曾明令张居正研究此事,用来作为参考,防止西南的蛮族作乱影响益州政权的安全。
今日曹操召集众将商议讨伐乌桓。众将及大军刚刚击溃河北人马,一刻不停,急行军横扫了河北四郡,士卒不免疲乏,又刚刚击溃袁军,易生满足感。而大军补给线刚刚延伸,亟待巩固。曹操道:“乌桓乃北部大患,我打算趁此机会,依据北上击垮乌桓势力,保证中原黄河平原的安全,众将以为如何?”
众将面面相觑,面露难色。
徐晃道:“军士疲乏,补给线脆弱,如果贸然出击,可能被乌桓包了饺子啊。”
大家纷纷认同,就连一贯好战的许诸等人也表示忧虑。许诸道:“那袁军虽然战斗力较弱,比较好打,但是河北四州地界实在太大,我部已经连续五日急行军了,所到城镇,虽然没有遇到大的抵抗,但是接管俘虏,安置流民,士兵们颇不得休息。如果接着打乌桓的话,士兵要长途奔袭,前往沙漠,士卒疲乏,乌桓军凶悍,很可能要付出巨大损失。”
曹操一听,颇感犹豫。众将所言非虚。如果急躁北上,真的很可能遭受惨败。曹操打仗虽然诡诈,敢于用兵,但是本质上不打无准备之仗,每战必须有非常的把握。就算是奇袭,也是曹操对自己颇有信心,志在必得。如今此次进攻乌桓,不是曹操对自己有很大的把握,很高的信心而是战略上非常需要,需要保证黄河下游平原粮产区,税收、人口高度达地区之和平稳定,如此才能支撑曹操进行后续的称霸作战。如果后院不稳,频频受到袭扰,则万万不可。
“这个乌桓,袁绍在官渡兵溃后,无力顾及,就马上悍然和袁绍摆脱关系。现在袁绍南部堡垒群已经全部被击垮,士卒无斗志,纷纷向南逃窜。又有乌桓频频南袭,黄河下游一些靠近的城镇一夜之间家园毁坏,人民逃离,农业废弃,简直给我中原带来巨大创伤。”曹操痛心疾道。“我知道大家劳累,但是此次不出击,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有机会。那个落尘,也不是放弃向南扩张,不惜代价决定击垮强悍的匈奴吗?”
众将沉默。
但是曹操也有些犹豫:“此次我曹操也不命令,还是大家商议决定吧。毕竟士卒疲乏,补给线脆弱,这其中的危险,是谁都能知道的。如果我强迫士兵出击,遭遇重大挫折,我岂能对的其那些跟着我的士卒和他们的家人?”
众将仍然沉默,此次攻打乌桓之战略上的意义,大家都明白了,可惜风险太大。选择出击,可能士卒面临巨大伤亡,选择不去,对曹氏集团的损伤是巨大的,何况曹操恩厚。如此颇难以抉择。
一旁一直沉默的郭嘉说话了:“乌桓虽然强悍,但是骄纵,自恃有沙漠阻隔,并不认为我军会出击到他们核心腹地。很可能会猝不及防。”
众将纷纷低声讨论起来,这倒也是。虽然曹军疲乏,但是突然出现在骄横无准备的乌桓人面前,乌桓势必仓促迎战,很容易被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