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淮剑气长 第九章 天下何人配白衣(1 / 2)

睡个舒坦觉,有些光亮,谢温良就起身准备跟师父打打养生拳。

马上要去东都了,总想道个别。

师傅不是薄情人。

可是师傅是没看到,一准是出去遛弯了。

只看见少女背对着大厅,孤零零捧着小脸蹲坐在檐下,傻傻地看着桃树。

一人一树,何犹如此?

二楼本是谢温良的住处,可姑娘来后,免不得有人要腾出房间,怎能让姑娘家在大厅打地铺呢,不合待客之道。

谢温良屏住呼吸,猫步,鬼鬼祟祟挪到许南禅背后,神色想笑偏忍。

总想淘气一下。

许南禅早已知晓后面少年溜过来了,任他也不敢动手动脚,可好像又有些期待他想干嘛。

尽管同是朝露境,两人的差距不是一点两点,剑仙和剑仙还不一样呢。

一个入境,一个压境。

人与人啊,最忌讳一个比字。

谢温良看不见许南禅调笑的表情,几近贴身,自洋洋得意,不等其反应,双手飞快地罩住姑娘双眼,还不忘淫笑道:“哪家的小娇娘在这等大爷,猜猜大爷是哪个?”

绝对本色出演,八分的奸诈被演出十二分的放荡。

天下少年都一样,至少在十七岁时逗女孩方法都一样。

傻乎乎的纯真都有点感人。

许南禅早已忍不住笑意,梨涡浅浅,笑声回荡在院里,十分动人,尚且捏着嗓子装出良家妇女害怕样回应道:“妾身可担待不起温大爷呀,免不得吃上两鞭子。”

说完,少女还拍拍胸口,可惜目前还波澜不惊。

若换了大婶们,恐怕倒有一番波涛汹涌的韵味。

何况吃什么鞭子,都是两说,那得慢慢谈,急不得。

又是两人大笑声。

谢温良撤去双手,笼袖,也蹲坐在她旁边,目光温柔道:“怎么今天起这么早,可不像咱南禅姐姐呀。”

自从楚南渡逼剑那件事后,两人之间的感情迅速升温。

毕竟一同走过鬼门关,任谁都会顺心两分。

可谁曾想,一切仿佛都只是大梦初醒。

醒来也看不见楚南渡身影,唯一能证明那件事发生过的,只有谢温良的一袭血衣,两人嘴上不说,心知肚明,属实古怪。

许南禅低下头,神色有些黯然,左手在地上画圈圈道:“这不是有点想我爹娘吗,毕竟第一次在外面待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他们会伤心成什么样。”

可惜,少女不知晓许洛山和何故溪正在感叹,那种没有女儿缠身的快乐。

蜜月生活过的好不惬意,天上人间,不然姑娘心思,恐怕又得雪上加霜。

“不是还没吃过饭吗?”谁知谢温良一下子跃起,拉住少女捧脸的右手说:“等吃过饭,我再给你买串冰糖葫芦吃,你不是早就想吃吗。至于爹娘什么的,终究是会来的。”

少年的嘴要甜一些,甜如蜜,可至少要抹到姑娘心里,才不至于在心外招蜂引蝶。

姑娘抬头,少年笑如春花,大好阳光扑面而来。

一个人的好,就连你在做梦时说的话都记得清清楚楚,大大方方地叙述,比如一串冰糖葫芦,比如一个家,相当相当难得。

姑娘开心就好,银子若不够,少年春宵一刻值千金嘛,自古少不了。

十七岁的少年少女疯疯癫癫地多摸些银两,咱下山吃早茶去。

……

……

离北扬州城还有三里路。

尽管没到长河落日圆的时辰,却已是大漠孤烟直的边塞。

波澜气派。

怪不得少年郎总想学那拍栏事,提刀北望山河。

青山毕竟遮不住,三十年前金陵烽火。

够满上二两黄梁,问眼前楚剑吴钩何处?尚且醉卧沙场君莫笑。

许洛山和何故溪走的不急不缓,牵手而行,颇有些闲庭信步的从容,偶尔调笑,怡然自乐。

就这样沉醉于莽莽黄沙之中,丝毫不担心边地苦寒,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落寞事。

许洛山先扭头贴着娘子晶莹耳朵,似笑非笑道:“媳妇儿,真不想知道我、散人和剑老谈的事情?”

甚至还顺势舔上耳垂一口,大好春色

如此年纪,如此姻缘,早可羡煞旁人,只羡鸳鸯不羡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