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只为美酒碎,娘子多娇羞。
还好女儿不在,不然此事休矣。
“男人们的事,我可不想知道。”何故溪一反常态,妩媚悄笑,同样贴面抵着额头道:“我更好奇哪个动人的妹妹让你传句话,还拉你去二楼闺房聊些什么?品上两口雀舌?”
品,不是喝,雀舌茶叶都有些嚼头。
目前语气估计酿醋倒可以。
女人们总是边妩媚,边摆出鸿门宴,可偏偏就这鸿门宴,汉王从来不死,却断送过无数霸王。
女人心情,有时随意,有时认真,若是弄不明白。
大风起兮,不得不头颅落地。
许洛山如临大敌,这可不比问上剑老两剑来的爽利,当即板脸驳斥:“我可不做那老草喂嫩牛的扒灰故事,只是今天咱风流橘郎怕不得挨上两剑。”
还哼起乐曲。
和她在一起,从来不曾有往日在洛城的冰山脸。
本来就是开个玩笑,何故溪从不担心许洛山是否会有如其他男人一样的坏习惯,也不需要她担心。
若真有狂蜂浪蝶扑上来,第一个不答应的是许洛山,别脏我衣衫。
天下除她何故溪,谁人配我许白衣?
谁人不明白洛城白衣对娘子明目张胆的偏爱,无需白首,无需落雪。
当年一夜,他白头。
洛山、故溪,女儿难缠啊。
许洛山握紧她的手,接着说:“无非今日我出剑入北渚,或者剑老当真敢执手金陵,散人落子终究有些气派,不讲道理。”
又调戏起媳妇:“媳妇儿,这要一下子不小心把你们北渚佛寺给拆了,观音不得指点一下,该怎么赔啊?”
另一只手不老实地捏捏媳妇俏脸,有些舒坦。
何故溪嗔怪地看着他,赶紧拍掉爪子,却又轻遮樱唇贴在他的耳边说:“菩萨说了,让你晚上得好好赔她一场,再商量饶不饶的事。”
佛门观音?娘子便是,哪里能忍。
“何家小娘且呆着不动,夫君去去就来。”许洛山当即挑眉,气势凌跃九霄,白发纷飞,大笑道:“今日可要好好看看你夫君的剑!”
男人嘛,人前一套,人后又是一套。
床下一套,床上还不知几套。
……
……
一白衣一黑剑,瞬息北扬州城头。
何故溪浅笑。
多大的人了,小孩子气。
不过没了意气,他也不是白衣许洛山了。
当初为什么喜欢他啊?
当真奇怪又无悔。
……
……
许洛山身后是目瞪口呆,还在晒太阳的橘牧和大黄。
这是什么哪门子故事?
先前出剑不是剑老吗,这是洛城白衣?!
楚南渡你干的什么事!
许洛山却一脸严肃,挥袖已出剑,仿佛不知对手是谁。
剑山座座就从地底突兀而出,完全由剑气凝成切割,刹那足矣,挺拔耸立入云端。
黄沙飞扬四散落,全向北渚。
远方轰鸣,擂鼓声大起,如骤雨点芭蕉,一人而已。
三教规矩?
“滚出来,不然今日诸仙登云一战!”
白衣持剑,剑尖直指万里黄沙。
敢回应云上仙人的,只有剑气波澜起,万里无云。
天下无人配白衣,谁敢与我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