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杏姊顿了顿，抬起了头，“不瞒您说，那人就是我。那天，听说齐家葬礼办得很大，开寨放饭，并且邀请来了高官和三教九流名人大亨，我想伺机捣乱一下给他们丢脸，气气他们，在路边小店吃饭时，觉得两个人所推独轮车上的箱子不大对劲儿····”</p>
“啊！姐姐好勇敢好厉害。”窦芽儿听得直咂舌头，“那天我穿孝服，当时把我们全都吓坏了，我舅舅齐横行差点没给气死，人们的议论特不好听。好姐姐，老怪为人虚伪不实，教我的功夫全是皮毛，小芽儿现在就拜你为师，渴望跟你学艺，请收下徒弟吧！”</p>
窦芽儿一本正经，单膝跪地，抱拳施礼。</p>
老怪白了一眼，心里偷笑。</p>
“岂敢！岂敢！妹妹快起。”言间，黄杏姊扫了眼乔山老怪，也觉得好笑，“姐姐功夫，一半是自身，另一半是鬼身，两者合一，才与众不同。好妹妹，你愿意鬼附身吗？姐姐可以穿越寻找，给你介绍一个更厉害的。”</p>
“妈呀！”窦芽儿不扶自起，连连摇手，“吓死我了！不拜了。不拜了。不学了。到时候拖哪个后腿了与我无关。”</p>
窦芽儿拜师不成却活跃了气氛。</p>
“师爷请看，我们给您带来了这么多好吃的。”周梦渊出去，自马背上取来布包打开。</p>
老怪一瞧，顺手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素的。没有大肉的吗？”</p>
周梦渊无奈一笑，“徒儿不知道。可能没有吧。”</p>
豆芽儿道：“老怪，要想知道有没有荤的，很简单，全部掰开便知。”</p>
老怪大口吃起来，“老怪不至于那么傻。素的也成，总比黑馒头上口。”</p>
周梦渊分几次抱来一大堆劈柴，堆放在歪脖树旁的操场中央，回屋告诉大家今夜要燃烧篝火。</p>
黄杏姊拒绝后说：“我不能奉陪，给烟霞和诺康答应了，今夜给他们发压岁钱。承诺了，就不能改变，尤其是对于孩子。”</p>
“哦，杏姊说的极是。我也必须在今夜给奶奶发压岁钱，今天幸免一劫，教育我以后要多陪陪奶奶。”</p>
“你们都发压岁钱，我给谁发？”言间，摸出来几枚铜钱递到乔山老怪面前，“老怪，小芽儿给您发，不成敬意，请笑纳。祝，见怪不怪怪得可爱的乔山老怪，福如东海老乌龟，寿比南山臭岩石。拿着！”</p>
照准老怪鼻子掷去。</p>
“铮铮铮！”</p>
老怪抬手空中一绕，几枚铜钱一个不落集中于掌心，展指一瞧，“就这几个？全部是小面额的。你这个小气鬼娃娃，话比钱大。”</p>
“就这还差点轮不到您呢。雪后路滑，我得走正门回去，这几个钱，是关口费。”</p>
“那还给老怪干什么？心意领了，拿回去吧，万一被挡在外边可就不好了。”</p>
“放心吧。小芽儿有比钱更为好使的鲜招——将脸凑到站岗人眼前，微微一笑，抛个媚眼，那些看似威风凛凛的兵卒霎时就犯傻了，叫他们拦也不干。”</p>
窦芽儿绘声绘色形象的比划，逗得大家开心笑了。</p>
天色将晚。</p>
周梦渊提议道：“我们现在就点燃篝火，陪师爷玩一会儿再各自散去如何？”</p>
“好！”</p>
“开始吧。”</p>
大家欣然答应。</p>
篝火燃起，噼里啪啦爆竹一般。</p>
乔山老怪、周梦渊和窦芽儿站于周围，大声谈笑着。</p>
突然发现，黄杏姊却远远站在一边。</p>
周梦渊赶紧过去，“杏姊，怎么了？不开心吗？”</p>
“没有没有。”黄杏姊一甩脑袋，红色秀发扑簌簌向后而去，露出来整个白皙俊俏的脸蛋，“小乖乖！你知道杏姊的情况，不可以太靠近火光的。”</p>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心里只想着让师爷开心，疏忽你了。”</p>
“鬼姐我有过这么小气吗？”一抬手，黄杏姊手指戳了一下周梦渊脑门，“快去陪你师爷和小妹吧。我待会儿就走。”</p>
篝火旁的窦芽儿一直在老远偷看，刚才忘记了的嫉妒和排斥之心，瞬间又复活了。</p>
喊道：“渊哥哥，那边冷，快和杏子姐过来一起烤火。”</p>
黄杏姊抿嘴一笑，“看来，我不离开，你那个小芽儿放心不下。”</p>
“没什么。小芽儿没心没肺，是小孩式可爱型的。呵呵。我所说的可爱，指的是性格，是天真活泼，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p>
屡唤不去，窦芽儿索性过来，站在周梦渊和黄杏姊之间，拉起黄杏姊手道：“杏子姐，我们去篝火旁，边烤火边聊好吗？”</p>
黄杏姊抽回那只手，“谢谢妹妹。不聊了。我路途较远，这就往回赶。”</p>
窦芽儿眨了眨眼睛，“那好，我也要赶紧回去，今夜舅舅发压岁钱，是要清点人数的。”</p>
两位姑娘同时告别了周梦渊和乔山老怪催马而去。</p>
于东西大道之齐家寨子入口，两个人分手。</p>
窦芽儿勒马久停，一直目送着黄杏姊西去，身影完完全全消失在了夜幕之中。</p>
此时，齐家寨子除夕之夜第一波烟花爆竹已经开始燃放。</p>
声音传来，已经火光染红了中天。</p>
窦芽儿赶紧催马回寨。</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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