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斑驳的石壁，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压抑的气息。</p>
秦嬷嬷被粗壮的铁链束缚于阴暗的角落，昔日皇后面前的得力助手，此刻却如丧家之犬，眼神不甘绝望。</p>
她的对面，是一名被五花大绑的皇后暗卫，脸色苍白，眼神空洞，显然也经历了不小的折磨。</p>
以及那位瑟瑟发抖的稳婆。</p>
“秦嬷嬷，你何必如此固执？”禄喜手持长鞭，缓缓步入，声音冷冽，“皇后娘娘的所作所为，已是昭然若揭，你何必还要为她守口如瓶？”</p>
秦嬷嬷抬头，尽管衣衫褴褛，眼神依然透露着坚韧：“老奴只知，忠人之事，死而后已。皇后娘娘待我不薄，我岂能背叛？”</p>
“哼，愚忠！”</p>
禄喜冷哼一声，转向一旁的稳婆，“你呢？你也是皇后的棋子？”</p>
稳婆被卸了下巴，无法言语。但却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p>
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的家人都在皇后手里，不能说。</p>
禄喜冷哼，又看向那暗卫，那暗卫低头不语，一副不搭理的样子。</p>
他索性不再开口问，直接拿着鞭子狠狠地抽，一鞭接着一鞭。</p>
抽完秦嬷嬷去抽稳婆，再去抽那暗卫，三个人轮流抽，一直抽到他们愿意开口为止。</p>
若是还不开口，那就换其他酷刑上。</p>
秦嬷嬷和稳婆二人本就上了年纪，被这么一顿猛抽哪里受得了，口中咒骂惨叫不断。</p>
很快就晕了。</p>
晕了就用水泼醒，继续上酷刑…</p>
暗卫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本就苍白的脸现在更是像纸一样白。</p>
终于坚持不住，吐出是秦嬷嬷找到他，说是皇后娘娘命他去天牢杀了稳婆。</p>
稳婆瞪大眼睛，神色极为震惊。</p>
自己拼死为娘娘守口如瓶，可娘娘却要自己的性命。</p>
她缓缓闭上眼睛，随后又重新睁开，目光看向禄喜，似乎有话要说。</p>
禄喜示意一旁的狱卒为她接上下巴。</p>
狱卒走上前，手上微微用力，“咔嚓”一声，稳婆被卸去下巴已重新接回去。</p>
这点疼痛对于这几日天牢里遭受的酷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p>
稳婆适应了一下，颤抖着声音开口：“禄公公，老奴……我也是被逼无奈。皇后以我家人性命相要挟，老奴不得不从。求公公开恩，保住我家人性命，老奴必知无不言。”</p>
自从得知皇后想杀自己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想隐瞒。</p>
可她的家人都在皇后手里，这让她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吐出来。</p>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p>
禄喜叹了口气，“好，我答应你尽量救出你的家人，但是否一定能够成功救出，我也没办法保证。”</p>
稳婆也知道这种事没办法保证，但对方能够答应，她已经很感激。</p>
她伏地磕头，手中铁链随着她的动作哗啦啦作响，口中连声道谢：“多谢公公，多谢公公大恩。”</p>
秦嬷嬷气得瑟瑟发抖，破口大骂：“你这无耻的贱人，娘娘何曾亏待过你，你竟敢如此污蔑娘娘，你就不怕遭报应吗？”</p>
稳婆瑟缩了一下，眼中虽有惧意，但还是梗着脖子道：“秦嬷嬷，我也是为了家人性命着想。皇后娘娘做的那些事本就天理难容，你又何苦为她遮掩？”</p>
秦嬷嬷面色铁青，咬牙咒骂：“你胡说，皇后娘娘贤良淑德，定是你们这些小人串通一气，妄图陷害娘娘。”</p>
禄喜皱了皱眉头，呵斥道：“秦嬷嬷，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稳婆已经道出真相，你再这般胡搅蛮缠也无济于事。”</p>
秦嬷嬷转头看向禄喜，咬牙切齿地说：“禄喜，你莫要以为能只手遮天。你这般逼迫我们，定是受了那些奸妃的指使，想要扳倒皇后娘娘。”</p>
禄喜冷笑一声：“秦嬷嬷，你莫要血口喷人。皇后的所作所为，自有公断。这稳婆只是一个开端，真相迟早会大白于天下。”</p>
禄喜对狱卒招了招手，“好好招待他们俩，不管用什么方法，务必敲开他们的嘴。”</p>
他用手里的鞭子指了指秦嬷嬷。</p>
他倒要看看，这老骨头嘴巴有多硬。</p>
禄喜冷哼一声，手里的鞭子丢在地上，转身离开天牢。</p>
“是，禄喜公公。”</p>
狱卒得了禄喜的命令，脸上露出狰狞的笑。</p>
他走向秦嬷嬷，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来。</p>
“老东西，你就别再嘴硬了。现在说出来，还能少吃点苦头。”</p>
狱卒粗声粗气地说道。</p>
秦嬷嬷呸了一口，吐在狱卒脸上，“你这狗东西，休得对老奴无礼。老奴死也不会背叛娘娘。”</p>
狱卒恼羞成怒，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咒骂道：“好你个老东西，给脸不要脸。”</p>
他拿起一旁烧红的烙铁，在秦嬷嬷眼前晃了晃，“你看这是什么？这要是落在你身上，那滋味可不好受。”</p>
秦嬷嬷闭上双眼，视死如归，“你尽管来吧，老奴要是哼一声，就不是皇后娘娘的人。”</p>
狱卒嗤笑一声，将烙铁狠狠按在秦嬷嬷的肩头。</p>
秦嬷嬷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紧咬嘴唇，直到咬出鲜血，却硬是没有发出一点惨叫。</p>
狱卒见此情形，心中也有些许敬佩，但却没有停止。</p>
这老东西，嘴巴这么硬，只能换别的酷刑上。</p>
御书房，景帝正在处理堆积如山的奏折，龙涎香和墨香交织，静谧安静。</p>
禄喜匆匆走进殿内，行了个大礼：“皇上，老奴前来复命。”</p>
景帝并未抬头，继续处理奏折，冷声道：“说。”</p>
禄喜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说：“回皇上，那稳婆已经道出一些隐情。她称是皇后以其家人性命相要挟，逼她做下恶事。并且，那皇后暗卫也被折磨得松了口，说是秦嬷嬷奉皇后之命去天牢杀稳婆灭口。可秦嬷嬷嘴硬得很，无论如何都不肯承认，还坚称皇后娘娘贤良淑德，是被人诬陷。”</p>
景帝手中的朱笔微微一顿，眉头皱起，却依旧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说：“可有证据？”</p>
皇后乃一国之母，更是他的发妻，哪怕没什么感情。可若无确凿证据，哪怕是他，也不好轻易发落废黜。</p>
禄喜赶忙上前一步，将从暗卫住所搜出的信件和稳婆藏于指甲盖里残余的毒药奉上：</p>
“皇上，这是从暗卫住所搜出的纸条，以及这些毒药残余，乃是稳婆指甲盖里面弄出来的，请皇上过目。此外，秦嬷嬷是在和暗卫接头时候被老奴命人抓获。暗卫的住处，也发现了大量钱财和金银珠宝，那屋子已经被老奴命人看管起来。”</p>
景帝放下朱笔，望了一眼那证物，脸色变得阴沉，“朕一直以为皇后端庄贤淑，母仪天下，没想到竟做出这等蛇蝎之事。那秦嬷嬷现在何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