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喜恭敬地回答:“回皇上,秦嬷嬷还在天牢之中,任那狱卒如何用刑,她都不肯松口,坚称皇后娘娘清白无辜,是遭人陷害。”</p>
景帝冷哼一声:“这秦嬷嬷倒是个忠心之人,只可惜忠心错付。”</p>
禄喜恭敬的站在原地,没有说话。</p>
景帝手指轻叩桌面,沉默片刻,道:“朕记得秦嬷嬷有个孙子,去把人抓来,也不必把人抓来,取一件秦嬷嬷能够认得出来的物件即可。”</p>
禄喜瞬间明白皇上的意思,恭敬道:“老奴明白了,老奴这就去办。”</p>
睡后退出御书房。</p>
禄喜退下后,便迅速派人前往秦嬷嬷的家中。</p>
不多时,手下人便带回了秦嬷嬷孙子挂在脖子上的长命锁。</p>
那长命锁做工精细,正面刻着“长命百岁”,背面则刻着她孙子的生辰八字。</p>
秦嬷嬷自是一眼就能认出。</p>
禄喜再次来到天牢,手中拿着那长命锁。</p>
天牢里,秦嬷嬷又经受了一轮酷刑,已经奄奄一息,但仍然不肯松口,狱卒用尽酷刑也不肯说。</p>
狱卒也怕把人弄死了,这会也是焦头烂额,不知该怎么办。</p>
狱卒见禄喜过来,眼睛一亮,赶忙上前,“公公总算来了,这老东西骨头硬的很,怎么打都不肯说。”</p>
禄喜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狱卒,提醒道:“莫要将人打死了,皇上还留着她有用呢。”</p>
狱卒点头哈腰,赔笑道:“是,公公。这老东西着实顽固,小的也是没了法子。”</p>
禄喜没有再理会狱卒,走到秦嬷嬷跟前,蹲下身子,将长命锁在秦嬷嬷眼前晃了晃,“秦嬷嬷,你可还认得此物?”</p>
秦嬷嬷费力地睁开眼,看到长命锁的瞬间,身体颤抖起来,眼神里满是惊恐和担忧。</p>
她嘴唇颤抖着,欲言又止,神色挣扎。</p>
禄喜见状,趁热打铁:“嬷嬷,你若再嘴硬,你的宝贝孙子可就性命堪忧了。只要你说出皇后的罪行,皇上或许会饶过你孙子和你的家人。”</p>
话落,又拿出过一件她儿子的贴身衣物。</p>
这是手下从秦嬷嬷家中一并取来的。</p>
除了这些物件,秦嬷嬷的家人也已经被他们控制。</p>
他们去秦嬷嬷家中的时候,还发现另一波人也在找这家人。</p>
禄喜若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皇后的人。</p>
可惜速度没有他们快。</p>
秦嬷嬷看着儿子的贴身衣物,眼神中的挣扎更甚。</p>
她深知自己若再坚守,家人必然遭受灭顶之灾。</p>
她虽然忠心皇后娘娘,但在她的心里,儿子孙子更重要。</p>
终于,秦嬷嬷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缓缓低下头,声音微弱却清晰地说:“老奴……说。”</p>
禄喜微微一笑,忙道:“嬷嬷,你且细细道来。”</p>
随后,秦嬷嬷把如何暗中弄死原先那个稳婆,替换了自己的稳婆进入琼华宫,在命稳婆在宸贵妃生产的时候下手,好来个一尸两命的过程详细交代出来。</p>
就连事情败露后,娘娘命她暗中处理稳婆一事也招供,包括和暗卫接头。</p>
除此之外,秦嬷嬷更是吐出,就连云妃早产,乃至于难产而亡,包括大皇子天生羸弱都是皇后娘娘命她暗中下得手。</p>
还有肚子已经七个多月的舒贵人,也被她们暗中下了让胎儿和孕妇虚弱的药物。</p>
结局无非是跟云妃一样。</p>
因为她们下的是同一种药,只有宸贵妃,原先一直住在太和殿,她们原先不好下手,这才没有得逞。</p>
禄喜在皇上身边侍奉多年,自是见惯了后宫阴私。</p>
但这会儿,当秦嬷嬷将皇后的所作所为一一道出时,他仍不禁一阵心惊。</p>
他未曾料到,这后宫的阴谋算计竟能狠辣到如此地步。</p>
也没有想到云妃难产而亡,竟是皇后的手笔。</p>
还有舒贵人,肚子都那么大了,即将临盆。</p>
若是皇上知道舒贵人肚子里的孩子注定生不下来,就算生下来也是羸弱不堪,怕是会很伤心吧。</p>
禄喜强自镇定,知道此事干系重大,命人看牢秦嬷嬷等人。</p>
片刻不敢耽搁,匆匆离开天牢,去了御书房。</p>
禄喜匆匆赶到御书房,再次行礼:“奴才见过皇上。”</p>
景帝放下手中的奏折,目光中带着探究:“秦嬷嬷可说了?”</p>
禄喜恭敬地回道:“回皇上,秦嬷嬷说了。她所供述之事,实在是罪大恶极。”</p>
接着,他将秦嬷嬷的话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并把供词呈上。</p>
景帝接过供词,静静地看着,脸色阴沉,眼神也越发冰冷。</p>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p>
声音低沉威严:“朕一直以为皇后虽与朕无太多感情,却也能管理后宫,端庄守礼。未曾想,她竟做出这等狠毒之事,实在是有负朕的信任,有失皇后之德。”</p>
禄喜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p>
景帝沉默片刻,接着道:“传朕旨意,皇后即日起废黜,削去所有尊号,贬为庶人,赐死。其家族之人,男子流放边疆,永不得回朝;女子全部没入教坊司为妓,不得宽赦。”</p>
“奴才遵旨。”禄喜应道。</p>
景帝又道:“秦嬷嬷虽因家人而道出真相,但她参与诸多恶行,不可饶恕,赐死吧。那暗卫,为虎作伥,同样处死。稳婆虽受胁迫,却也难辞其咎,同样赐死。”</p>
禄喜领命,便赶忙去安排相关事宜。</p>
消息传入后宫,顿时一片喧嚣。</p>
那些曾依附皇后之人,皆惶恐不安,生怕被牵连。</p>
而被皇后打压过的人,虽心中暗喜,却也因这后宫的残酷争斗而心生悲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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