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张郃主舰迫近,赵季却也丝毫不慌。
只让人先救下了李禄和赵云二人,少时二人归来,李禄已经受了箭疮。
赵云一脸土色,跪拜赵季道:“虎帅,我等出师不利,还请责罚。”
赵季见了,急忙扶起了赵云,言道:“将军虎胆,竟以一叶扁舟之力力战袁家四将。纵观古今,谁人能有这样的本事?今张郃只以重舰欺人,子龙将军纵使一身虎胆,试问又怎么能够以己身血肉之躯与之抗衡。纵然遭败,何故言罪?快些下去休息,这里我自应对。”
赵云谢过,自扶着李禄而去。
安抚下了二人,张郃的大兵团也已经迫近了。
眼看赵季真的就在船上,此时的张郃已经兴奋到了极点,呵斥道:“赵季小儿,前番你设计擒我,且看今日我如何向你报仇。”
赵季俨然一笑,呼道:“你想报仇,尽管便来。”
言毕只将手中令旗一挥,当即船队改了方向,竟是朝着后方扬帆退去。
张郃眼看赵季临阵,试问哪里肯舍。又兼此时建了重舰铁锁连环船,如何还能畏惧赵季会有什么阴谋,故而呼喊道:“赵季小儿,休要逃走!!!”
言毕也挥令旗,竟带着重舰船队破浪追赶。
重舰虽然坚固,毕竟船身过重。更兼铁索连环,二十几只大船全都连在了一起。纵使破浪全速向前,毕竟行得慢。相比于他,赵季的船队都是些小舰。船身轻,行速自然更快。
如今一路逃窜,竟是逐渐将张郃拉远。
张郃切齿,唯恐让赵季逃脱了。
身边部将看出端倪,便与张郃道:“敌军未战先退,恐有诡诈。”
张郃道:“若是旁人来战,我尚且畏惧三分。如今赵季亲至,我又岂能畏首畏尾的就这么放了他。今番前仇旧恨,只要和他彻底算得清楚。纵然诡诈,我有铁锁连环船,又当何惧?”
言毕喝退部将,只让舰队全速追赶。
待到大河中央,忽听江水一声咆哮。张郃心头一震,却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
探马赶来,速报道:“如今大河之上,竟是四面拉起了无数条的铁索。”
张郃闻言,反而放了心,笑道:“我便知道那赵季,也使不出什么出奇的诡计来。若是前番,此等铁锁横江般的战略,我恐当真受他所制。如今我舰队改良,便是他铁锁横江我亦何惧。传我的命令,只管全速前进冲开那些铁锁的束缚便是。”
探马应命而去,于是袁军重舰船队便开始利用船头船尾的硕大斧钺撞击横在江上的锁链。
期间碰撞之声震天动地,“哗啦啦”般的声响更是远远盖过了翻涌不息的滔滔江水。
声音此起披伏,而那横在江上用于困顿张郃船只的数十条铁链,此时也逐渐不堪重负的出现了裂痕。
眼看将要挣脱,却不想铁索横江的水面,竟是突然浮出了早已被赵季安排下的人马。
那船队足有几十只小船组成,每只船上都有少说几十名的精悍效死之士。
此时他们乘舟破浪而来,竟是从四面围堵截住了张郃的铁锁连环船。
张郃望见,不以为然,只笑道:“区区加起来不过数千人马,只待我少时挣脱了铁索的束缚,一冲之下便可将他们踏成齑粉。”
他这边思量的好,殊不知这些伏兵早就有备而来。
此番望了张郃果然被那横在江上的数十条铁索困顿,立即便丢出无数的酒坛。酒坛漫天飞舞,便从四面砸向张郃所在的铁锁连环船上。
噼里啪啦般的声响陡然而起,不觉让张郃心头一震。
“这些混账,到底搞了什么鬼?”
心中正自狐疑,恰逢迎面一支酒坛正朝着自己的头上飞来。
张郃惊惧,下意识的拔剑格挡。只凌空一个断斩,便将那即将砸到自己头上的酒坛打了个粉碎。
酒坛虽然碎了,但坛子里的东西却泼了张郃一身。
张郃只觉味道刺鼻,狐疑之间,下意识的去闻。
这一闻不要紧,当即神色立变。刚刚的那股子傲气,竟只在瞬间就化成了无尽的恐慌。
“这坛子里装的,莫非竟是火油?!?”
张郃一声惊呼,脑袋也瞬间“嗡”得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