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晚上,程澈和朋友一起出去聚餐,直到深夜依旧未归。</p>
这些日子以来,他忽然变得爱社交了起来,隔三差五就和在英国的朋友出去聚会。他也邀请过温颂,她每次都以“不想社交,不想见人”的理由拒绝。</p>
准备完第二天的会议内容,已经是凌晨两点多,温颂回到卧室才发现,程澈还没回家。他从来不是晚归的人,以前聚餐最多十点也就回来了,最近却不知怎的,越来越晚。</p>
她给程澈打了电话,第一个电话没有接通,又打了一个,过了很久,他接了起来。</p>
“你还回来吗?”温颂的声音冷淡,但只要仔细听,便可以听到其中暗含的不悦。</p>
“马上。”程澈的声音也十分平淡,温颂可以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嘈杂的背景音,吵得她心烦。</p>
她挂了电话,把手机丢在一边,又定好了早上八点的闹钟,关灯睡觉。</p>
不知过了多久,程澈终于回来了,他一进门,就带进了一股浓烈的甜腻香水味,还有淡淡的酒味。</p>
温颂被这股味道吵醒,却没有睁开眼,继续侧身躺着,装作已经熟睡的模样。</p>
程澈很快去洗了澡,等回到床上的时候,只剩下了她熟悉的沐浴露香味,然而她总觉得,那股香水味还弥漫在空气里,让她烦躁不堪,根本睡不着。</p>
许是以为她已经睡着,程澈的动作很轻,却也是背对着她躺下,没有再拥抱着她。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周前,又或是更早,他睡觉的时候,不会再习惯性地把她搂入怀中。</p>
同床异梦,有些可笑的词,温颂却是在这一刻深刻领会这个词的含义。</p>
早上八点,她被闹钟吵醒,程澈却还睡着。她想,他应该是忘了今天要去巴黎。</p>
去卫生间洗漱的时候,她把睡衣脱下丢进脏衣篓里,一不小心把戒指也丢了进去。她蹲下身在衣篓里翻找,不仅找到了戒指,也看见了程澈的衬衫。</p>
衬衫的背后,右肩的位置,有一个明显的口红印,在白色衬衫上,格外显眼。就连衬衫上,都沾染着那股令她生厌的甜腻香水味。</p>
这样的唇印,应该是不经意间蹭到,又或是某个人趁他不注意留下的。然而,依旧让她烦躁。她忽然很想把程澈喊醒,质问他昨晚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和什么人在一起,这个口红印又是怎么回事。</p>
但她怎么可能会这么做,已经8:15,她还要坐11点半的飞机去巴黎,没时间和他吵架,也没时间听他解释。</p>
温颂洗漱完,把一整个脏衣篓连带里面的衣服全部丢进了家门口的大垃圾桶内。看了一眼时间,终于还是跑回房间,喊醒了程澈。</p>
“你还去巴黎吗?11点半的飞机,已经八点半了。”</p>
程澈立刻从床上起来,抱歉地说:“对不起啊宝贝,我起晚了,等我一下,很快。”</p>
三月初的巴黎,寒风阵阵,天气甚至比牛津更加糟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