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给的黄金绝对是多出很多的。
有这些钱能把开封府上上下下打点将近两遍。
但他就是想让孙定得些好处,一方面他看中了孙定的为人,二来林教头的事情,人家没收钱也跑前跑后的帮了不少忙,这次就算是回报了。
东京城外。
送别亭边。
汤隆伸长了脖子往东京方向看。
却见的前方一行三人,前面那个囚犯打扮,身披重枷依旧龙行虎步。
后面两人身上背着包裹,作公人打扮,手里提着水火棍。
两人连忙迎上去。
陆阳掏出了十两银子,递给那两个公人道:“两位公差辛苦了,在下在前面亭中略备了些薄酒,请两位移步稍歇。”
两个公人有钱拿,当然开心。
“好说,你们慢聊。”
“走咱们先去前面歇会。”
陆阳又看徐宁。
白面圆脸,三缕长须。膀大腰圆,眉宇之间尽显威武豪气。
徐宁身披重枷不便行礼,于是向陆阳躬身道:“常听闻汤隆说起官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有劳官人忙前忙后,上下使钱,真不知何以为报。”
陆阳看那两个公人都走远了,也不再隐瞒。
“徐教师不必客气,我常听闻兄长林冲谈起教师勇武,心中早已神往。何况您是汤隆大哥的兄长,那便是自家人。今番教师落难,我岂能不救。再说了,教师能保全性命都是仰赖宿太尉发话,与我何干埃”
徐宁眼睛一亮:“官人你是林教头的结义兄弟,我听说他在草料场连杀十人之后就消失无踪了,怎么样他现在还好吗?”
陆阳道:“他很好,多谢徐教头挂念。”
不提林教头还好,一提起林冲,徐宁不禁将自己和他作了比较。
同是禁军教头,同是被告求陷害。
林冲已经这么惨了,自己会比他好多少呢。
陆阳请两个公人将徐宁的枷锁解开。
这两人早就被打点好了,什么也没说就应了。
陆阳取了包裹交给汤拢
“你护送着徐教师先去济州,至于徐家的家眷,我会派人送到州城安顿。那管营差拨与我有些交情,你带着这封书信,并五十两银子去找管营,他们自会在牢城里照顾徐教头。”
徐宁道:“徐宁命蹇,遭小人陷害,今日得幸,与贵人相逢,才脱得苦海。到济州之后,官人但有吩咐,徐宁一定尽力而为。”
陆阳也知道这金枪手现在只是一时感动,要是想让他跟着自己共谋大业,现在还不行。
一定要进行深度绑定,到时候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徐宁就算不愿意,也非得跟着他一条路走到黑不可。
杨志等了十天,终于是等到了玉器打成之日。
他去店里将两个高脚吊环玉瓶装进锦盒之中。
提着锦盒谢雕刻师道:“店家技艺真是鬼斧神工,这瓶子哪怕是官家看了都会欣喜。”
他笑道:“这也是我这几年做出的最好的作品。祝你好运,早日取回本职。”
杨志抱着锦盒一路向殿帅府走去,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
有这两个瓶子,高太尉定会原谅我的罪责。
到时候我也能有机会建功立业,搏个封妻荫子,为祖上争光。
高俅俯身查看着桌子上的两个玉瓶。
原料珍贵,手艺高超。
表面上的兽纹栩栩如生,两个吊环完全嵌在瓶身两侧,严丝合缝没有一丝粘合的痕迹。
“不错,真是稀世珍宝啊,杨制使,这好宝贝可是送给本太尉的?”
杨志单膝跪地,小心回禀道:“一点心意,请太尉笑纳。”
高俅坐在了太师椅上,拿手拨弄那吊环。
吊环跟瓶身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如此悦耳。
“杨制使免礼吧,快快请起。这东西花了多少银两埃”
杨志起身道:“没花多少,也就五六百两。”
高俅一听,原本欣喜的表情陡然间消失不见。
而杨志还没察觉到不对。
“哼,五六百两,不会是吧花石纲变卖之后得到的银两吧。”
杨志讪笑道:“太尉您真会开玩笑,那花石纲确实在河中遇到了风浪,这玉器是我特意请人给您打的。”
青面兽将门出身,做人太实在,不懂得这些弯弯绕,高俅问他这对玉器花了多少,他竟然说五六百两。
要知道高俅是除了六贼以外最受宋徽宗器重的权臣。
蔡京过个生日,他女婿梁中书每年都会送十万贯金珠宝贝作贺礼。
高俅就算不如蔡京,那也不是区区五六百两就能打发的。
其实这玉器料子就不错,杨志算是捡了个漏,再加上店主手艺高超。
他自己就只画了五六百两,这对瓶子要是拿去卖,就算说五六千两也不会太过分。
但是高俅已经觉得在杨志眼里,自己就只值这几百两银子。
他怎能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