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元一副对联，而且不送东西，谁家傻子买啊！</p>

“幺儿……”</p>

要不咱价格降点？</p>

周娟唇瓣翕合，嗫嚅半晌一点声音不曾有，想想孩子有雄心壮志是好事，而且劝导容易有反效果。</p>

常言：事教人一遍就会。</p>

周娟做好生意赔本的准备，况且不算人力本钱只有二十块再加一瓶墨水，真卖不出就当红封。</p>

于是，事情顺利。</p>

摆摊需要筹备的东西少，除必要的纸跟墨，再带点桌椅，而且不是随便哪一天都行的，需要挑热闹休息日占据有利位置。</p>

集市好位置需要抢，村里跟县里居住的总是比不了，周娟特意去村办公室打电话给李宝珠。</p>

“唉，我知道的。”</p>

“嘟嘟。”</p>

直到听筒里声音停止，李宝珠神情复杂，喜忧参半的，总体而言是高兴占比高。排队着打电话的邻居满眼好奇：“宝珠，啥事啊？”</p>

“啊，我弟回村了。”</p>

“弟弟，莫非是你那个考上京华大学的弟弟？”</p>

“嗯嗯。”</p>

闻言院里都是恭维声，唯有某人暗暗翻白眼。李宝珠瞧见那一眼当没看见，继续跟街坊热情寒暄着，只字不提生意，而一些让推荐的恭维话应都不应。</p>

那人丈夫当年瞧着赵康落魄马上打压，嘴脸嚣张，当田主任出事再带礼物上门巴结，卑躬屈膝，活脱脱的当代墙头草。</p>

赵康不搭理。</p>

不久，那人当家的因玩忽职守导致数据出错，灰溜溜离开机械厂，现在摆摊卖蒸包。</p>

李宝珠随意寒暄两句，一句话不提生意的事，毕竟——</p>

财帛动人心！</p>

回家路上，李宝珠慢慢思考着电话里周娟说的事，嘴里嘀咕：“小弟怎么就想着摆摊卖对联呢？”</p>

搞不懂！</p>

邻居静静瞧着一点点消失楼道阴影里的身影，里面情绪几经变换。</p>

作为十几年的邻居，谁家里表面和谐内里酸苦谁家甜得冒泡，一个个看得明白——</p>

人啊，得看命。</p>

李宝珠命贵！</p>

等回家，赵母抱着奶娃首先问亲家打电话有啥事，李宝珠上前拍拍儿子滚圆屁股，再慢慢聊到李毓想摆摊卖对联。</p>

“对联？”</p>

赵母细细思量眼睛一点点变亮：“你弟弟字写得咋样，要是写得不错，年前卖对联的生意确实能搞一搞，应该能赚点。”</p>

“真的？”</p>

李宝珠眉眼飞扬：“明天我问一下县里摆摊要搞啥东西，周末占个好位置，省得打击小弟自信。”</p>

“你能问谁？我来！”</p>

赵母拍拍胸脯表示事情包在她身上，顺利得到儿媳一枚崇拜的眼神，只觉得脊背挺得更直些。</p>

李宝珠：婆婆真可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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