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又的心跳漏了一拍。</p>

“姨妈，姨妈。”她小声喊，声音里都带上一点哭腔。</p>

她终于走到了魏文懿的身边。</p>

魏文懿站得笔直，和之前被佣人推出来的模样完全不同。</p>

她直得好像一棵树，只是这棵树现在有一点枯萎了。</p>

又又抬手摸上去，抓住了她的手指。</p>

魏文懿的手指冰凉，但在被又又摸到的时候，她终于缓缓低下头，分给了又又一点目光。</p>

别怕，两个字从又又的舌尖滚了过去，被咽掉了。</p>

最后她说了三个字：“我害怕。”</p>

魏文懿机械地转动了一下眼珠，抬手摸了摸又又的脸。她摸到了又又脸上的眼泪。</p>

这张脸。</p>

这张哭泣的脸。</p>

难过的时候，害怕的时候，都会来找她。</p>

魏文懿突然开了口，声音嘶哑：“妹妹，妹妹。”</p>

又又愣了下。</p>

姨妈把她认成妈妈小时候了吗？</p>

又又还没反应过来，魏文懿已经情绪激动地蹲下来将她抱到了怀里：“不怕，妹妹不怕。”</p>

她一边说，还一边转了个方向。</p>

她让又又对向了墙角，自己背向了外面。</p>

“不怕，不怕……”这下完全变成了魏文懿拍着她的背轻声哄她。</p>

门外的佣人等了很久。</p>

没有二小姐凄厉的喊叫声响起，也没有砸东西。</p>

其实在国外的时候还要麻烦一点。</p>

二小姐有一次发疯甚至拔过枪。</p>

那会儿还能听见子弹把瓷器打得碎一地的声音。</p>

但老爷子坚持没有把女儿送精神病院，一定要留在身边……</p>

佣人们有时候都在想，老爷子太强势太固执，如果早点送精神病院会不会早就好了？</p>

“人呢？”盛越羲这时候走了过来。</p>

佣人们知道小少爷多半还在二楼处理那个修女，她们只能先看向了盛越羲：“小小姐进去了。”</p>

“没声音？”</p>

“是，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p>

“那就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