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了命地往上爬，她为的就是逃离深渊。</p>
谢与淮盯着汉城大学四个字，猛地起身。</p>
他背着书包，举着铁棍敲在第一排男生的桌子上。</p>
男生吓得面色煞白，跌出椅子外，颤抖着身子怯声询问：“淮，淮哥，怎，怎么了？”</p>
“我要坐第一排。”</p>
谢与淮眼神凶狠，手撑着铁棍子，青筋暴起。</p>
男生连连点头，连滚带爬地抱起地上的书包坐在了谢与淮原来的位置上。</p>
新同桌是个女生。</p>
谢与淮眼神落在她身上，女生面色煞白，仓促地收拾好书包和李景换了位置。</p>
李景把掉在地上的铁棍捡起来，倚靠在桌角。</p>
“淮哥，咱们坐第一排来干嘛啊？在第一排睡觉不太好吧，老师声音吵得很。”</p>
谢与淮手拍在李景后脑勺上：“睡什么觉？好好学习，努力考好大学。”</p>
“淮哥，我们还用考好大学吗？我回家直接继承一个草场，躺在家里就可以挣钱。咱们学习，不就是为了挣钱吗？”</p>
“肤浅，学习是为了完成自己的理想的。咱们学校，谁是第一啊？”</p>
“苏绵绵啊。常年霸榜第一的学神。”</p>
“放学找她去，最近的打架喝酒都不约。”</p>
“啊，啊？”</p>
“啊什么？”</p>
“淮哥，咱们真的不干打架这一行了？”</p>
“搞学习，懂不懂？”</p>
“懂！”</p>
放学后，韩嘉熙拦住了苏绵绵。</p>
韩嘉熙长得温柔，长发垂落至腰，头上别了一个白色的蝴蝶发卡。</p>
“苏绵绵，得了第一你很骄傲吗？”</p>
她嗓音柔和，表情却刻薄。</p>
教室的门被朴宝珍阖上，金海英双手抱胸，站在讲台上老师的位置居高临下地望着最后一排的少女。</p>
苏绵绵坐回座位，声音平淡：“没什么好骄傲的。”</p>
韩嘉熙弯腰，伸手掐她的脸：“你也知道没什么好骄傲的？你神气给谁看呢？区区第一名，以后再牛叉，也只能做咱们金姐家四星电子的总监而已。”</p>
苏绵绵抿唇，有些无语。</p>
“又不说话了是吧？嘉熙，直接把她衣服扒了，给她拍视频发到网站上去。”</p>
金海英轻描淡写地宣布着苏绵绵今日的下场。</p>
她高昂着头，眼神里鄙夷和嫉恨互相交织。</p>
不得不承认的是，苏绵绵长得很优越。</p>
在整个学校，她无疑是最好看的那一个。漂亮精致的五官，温温柔柔的气质。</p>
这样一个穷人，凭什么可以长得好看、成绩又好？</p>
她就是要摧毁她。</p>
从初中起，她就想毁掉她。</p>
苏绵绵靠在墙上，双手举高，脸上尽是坦然。</p>
她们做的类似的事情数不数胜。</p>
从一开始的反抗和惊恐，到现在的无所畏惧，她现在已经全然不在乎。</p>
拍多了，她也习惯了。</p>
金海英咬牙，拿出小刀，冲下讲台抵在了苏绵绵的脸上。</p>
“你信不信我把你这张脸划花？”</p>
“随便。”</p>
“苏绵绵，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们没有办法治你？”</p>
“不是啊。”</p>
“宝珍，你来录像，我把她脸给划烂。”</p>
“砰！”</p>
门被踹开。</p>
金海英披散着头发，疯叫出声：“啊！干什么！谁敢把门打开！”</p>
她转过头，对上站在门口双手插兜的谢与淮时，慌忙收敛住自己的愤怒。</p>
“我，我们是找到了一个好玩的游戏，打算把她的脸划花。”</p>
苏绵绵绝望地闭上双眼。</p>
谢与淮对她做的只会比金海英更过分。</p>
“放了她。”</p>
少年声音低沉。</p>
他领着人浩浩荡荡走进。</p>
“什么？”金海英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谢与淮：“为，为什么要放了她？”</p>
“她要给我辅导学习。以后每天放学后，留下来给我们辅导功课。一千块钱一个小时。”</p>
谢与淮坐在第一排放下了书包。</p>
跟在他身后的少年们齐刷刷地挤进前排，挺直着背，双手交叠放在桌上。</p>
苏绵绵睁眼，心高悬着。</p>
她摸不清楚谢与淮的心思，害怕是比上一次更过分的折磨和侮辱。</p>
金海英脸色难堪，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p>
三人从教室离开，不敢触碰谢与淮的神经。</p>
苏绵绵捡起书包，慢吞吞地找课本。</p>
谢与淮等的不耐烦，转身给李景使了个眼色。</p>
李景起身，攥住苏绵绵的手腕，强行把她拖上讲台。</p>
“咱们淮哥让你给我们辅导学习，你就乖乖地给我们辅导学习。磨磨蹭蹭在那里干什么呢？咱们还会少了你的钱吗？钱都是淮哥出的，一千一个小时，每天辅导三个小时，还把你送回家。钱都是日结的。”</p>
说完，李景甩出一沓钞票。</p>
苏绵绵扫了一眼，再看着叛逆的少年们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还是答应了。</p>
奶奶一个人将她拉扯到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p>
每个月给这群人补课的费用，都可以让奶奶休息三年。</p>
“你们今天想学什么？”</p>
“学数学。”</p>
“好。”</p>
苏绵绵捧着书讲的很耐心，很细致。</p>
意外的是，想象中的为难并没有到来，结束后反倒是被他们缠着问了很多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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