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这样喜欢到处发骚的小贱人，要不把她扒光衣服锁在后门吧？”</p>
金海英笑的恶毒。</p>
她期待着少女眼流露出的恐惧，最好要看到她就发抖才好。</p>
苏绵绵没什么反应。</p>
这样类似的事情，她在初中经历的太多了。</p>
她闭上眼睛，鲜血从额头流至脸颊旁，最后滴落在地上。</p>
校服裙摆散开，阳光下，她脆弱圣洁的像一只被拉下神坛的天使。</p>
韩嘉熙嫉妒的发狂。</p>
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苏绵绵仍旧这么漂亮。</p>
她咬牙切齿：“这女的现在连反抗都不反抗了。”</p>
朴宝珍无所谓耸肩：“说不定是享受呢。”</p>
“也对，像这样的小骚货，说不定巴不得大家都来看她的身体。”</p>
韩嘉熙走上前，撕扯着少女的校服上衣。</p>
第一个扣子崩开，粉色的胸衣裸露出来。</p>
“韩嘉熙，你住手！我把谢与淮喊来了。”</p>
许秀清发颤的声音回荡在教学楼。</p>
韩嘉熙猛地抬头，恰巧对上了谢与淮阴鸷的黑瞳。</p>
她收回手，吓得跌坐在地上。</p>
苏绵绵缓缓睁开双眼，谢与淮在血色中憔悴了很多。</p>
站在谢与淮旁边的小姑娘矮矮的，甚至还不到少年的胸口。</p>
她哭得眼睛红肿，明明那么胆小怯懦，却愿意为了她冲出去。</p>
真的很傻。</p>
靠近她，能有什么好结果？</p>
“谢，谢与淮，你回来了。”</p>
金海英舌头打结，浑身不自觉颤抖。</p>
韩嘉熙跌跌撞撞爬起来，躲在朴宝珍身后。</p>
谢与淮眼中布满红血丝，手背上攀爬着蜿蜒的鞭痕。</p>
他没理三人帮，一步一步走向苏绵绵。</p>
他停在少女身边，蹲下身。</p>
谢与淮带来的压迫感太强了，三人哆嗦着试图小碎步离开。</p>
下一秒，谢与淮骨节分明的大手攥住苏绵绵的头发。</p>
他轻飘飘地拎起，将她破开的头狠狠地砸向后门。</p>
鲜血淌出，剧烈的疼痛蔓延开来。</p>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p>
许秀清不可思议地看着谢与淮。</p>
她小手颤抖，推开谢与淮：“你做什么？绵绵不是小偷啊。”</p>
“滚开。”</p>
谢与淮将许秀清推搡在地。</p>
苏绵绵竭力地转身和谢与淮对视，鲜血彻底模糊了她的双目。</p>
她疼的全身麻木，眼中的一切都是颠倒的。</p>
“不是我举报的。”</p>
“我知道。”</p>
“谢远找我，我没应。”</p>
“我知道。”</p>
“我也没找过谢远。”</p>
“我知道。”</p>
苏绵绵答一句，谢与淮应一句。</p>
苏绵绵无力启唇，想问为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问。</p>
他当初霸凌她，也没有任何缘由。</p>
只是因为想，所以就这么做了。</p>
“你没那个本事有老爷子的联系方式，还把谢远的卡片丢了，做的确实不错。但是，苏绵绵啊，你给我带来了麻烦。我所有的计划，差一点，差一点就因为你这个人，全部都毁了。”</p>
苏绵绵觉得谢与淮有病。</p>
如果他当初不发疯来欺负她，也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p>
谢与淮凑近苏绵绵的耳畔，轻声说：“像你这样碍事的人就该杀掉。”</p>
“随便。”</p>
“但是杀掉你太简单了，还是折磨你才有意思，比如你的奶奶？”</p>
少年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p>
苏绵绵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个恶魔。</p>
她忍住泪意，恨不得啖其血肉：“谢与淮，我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的。”</p>
谢与淮掐住少女的下巴，一字一顿说道：“我本来就在地狱。”</p>
他起身，直接回了教室。</p>
金海英三人爆发出哄笑声。</p>
“金姐，瞧我说什么，谢与淮怎么可能会护着她，甚至比我们还要恨她啊。”</p>
韩嘉熙从朴宝珍身后走出，又换上了那副目空一切的嘴脸：“真是个笑话。</p>
“谁说不是呢。”</p>
朴宝珍走上前，双手继续扒拉着苏绵绵的衣领。</p>
许秀清冲过来扑倒在地。</p>
她推开朴宝珍，小手环住少女的腰。</p>
“你们做什么？绵绵在流血，你们是想让她死么？她必须得去医院包扎伤口。”</p>
“哟，原来不是小结巴啊。”</p>
金海英稀奇地看了许秀清一眼。</p>
朴宝珍撞到头，疼的发麻：“许秀清，你是想和四星集团做对吗？你信不信我们连同你一起给毁了？”</p>
许秀清浑身颤抖，但仍旧死死地护着怀中流血不止的少女。</p>
手心里的温度越来越冰冷，她胸腔中生出无限勇气，冲着朴宝珍嘶吼：</p>
“四星集团？四星集团是李家的，金伯父也只不过是给四星集团打工而已。你们觉得四星集团会为了你们这群打工仔草菅人命？还是说只是因为我护着我的朋友，所以你们就想让你们的父母，来针对我父亲？你们要是想这么做，那大可以放马过来。我看你们的父母会不会因为你们的无理取闹而合力去针对我的父亲。”</p>
朴宝珍气得干瞪眼珠子，抬手作势就要打许秀清。</p>
金海英抿唇，拦住了气势冲冲的朴宝珍。</p>
她的父亲不可能为了学校的这些事情而和许华国作对。</p>
许华国手握金矿资源，前些年买下的另一块地在前几天发现含有丰富的石油能源。</p>
纵然嘴上说着许家是暴发户，但都不可避免地要和许家做生意，甚至时常还要和她们家打点打点。</p>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没有动许秀清的原因。</p>
许家和政界没有来往，但许家背后站着的是无数个庞大的利益集团，稀缺的资源永远会被资本疯狂追逐。</p>
“金姐，你拦着我做什么？”</p>
“别发疯，出了人命，我们谁也承担不起。你是想进去蹲大牢吗？”</p>
金海英装出包容的模样，拉着朴宝珍退让一步，心里却连带着许秀清一起嫉恨。</p>
韩嘉熙微启唇，还想再说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p>
许秀清艰难地搀扶起苏绵绵。</p>
两人跌跌撞撞走到楼梯口，鲜红的血液流淌一地血珠。</p>
消失许久的班主任老师恰巧出现。</p>
“秀清啊，我和你一起带着苏同学去医务室吧。”</p>
班主任是个中年男人，叫黄曦。</p>
他眼中含着歉意，扶着苏绵绵的胳膊，带着二人去了医务室。</p>
伤口很深，医务室每天有一个医生，两个护士值班。</p>
贵族学校的校医都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博士生。</p>
医生是个年轻的女博士，临床经验丰富。</p>
她扫了一眼苏绵绵，眉头微皱：“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小姑娘年纪轻轻的，这是要留疤的。”</p>
黄曦心虚地别开眼，许秀清焦急出声：“医生，这情况严重吗？”</p>
“需要缝线，你们先出去。”</p>
许秀清退到门口。</p>
黄曦擦了擦汗，又一脸严肃：“秀清，你就在这里守着苏绵绵同学，有什么情况就和老师汇报知道吗？老师先回去开班会。”</p>
许秀清攥着自己的衣角，心虽然紧张地“怦怦”乱跳，但仍旧直视着黄曦的双眼：“老师，绵绵她不是小偷。”</p>
黄曦别过头看天：“但是本子就是在苏绵绵同学桌上发现的。苏绵绵偷了东西，金海英打了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算了。医药费，学校也会承担的。”</p>
许秀清的三观被击碎。</p>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每天站在讲台上教书育人、风度翩翩的老师，此时此刻歪曲事实的模样。</p>
“老师，教室里面有监控，这个是可以查证的。”</p>
黄曦忽然转过身，指着不依不饶地小姑娘怒斥：</p>
“许秀清，你不要无理取闹。这几天学校的监控都坏了，怎么查的清楚？同学之间的小打小闹，你非要闹得不可开交吗？人家苏绵绵同学都不在乎，你这么着急做什么？你就这么想破坏班级团结吗？行了，老师真的要回去上课了。”</p>
还不等许秀清开口，黄曦已经走了。</p>
许秀清站在医务室的门口，明明阳光明媚，却总觉得天是黑的，风吹在身上冷的刺骨。</p>
在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校园欺凌的恐怖。</p>
之前听信班上其他同学的言论，她一直以为是因为苏绵绵肯定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才会被针对。</p>
甚至回家时，她还和父母提及过此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