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绵惊恐地看着他,眼眸里暴露出厌恶。</p>
哪怕被谢与淮逼到角落里,她也不愿对他有一丝一毫的屈服。</p>
被霸凌时如此,被囚禁时亦如此。</p>
谢与淮用另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声音冷冰冰的:“不要这样看着我,绵绵是你逼我的。我只想要你爱我,你不愿意施舍给我一点点的爱,哪怕是怜悯。”</p>
长时间的窒息感让苏绵绵渐渐脱力。</p>
她脑袋昏昏沉沉,推搡的力气减弱。</p>
透过谢与淮的指缝,恍惚中,她看到了奶奶的面容。</p>
苏曼笑得慈祥。</p>
总是空洞的眼睛第一次聚焦起来,将人显得十分精神,完全没有濒死时的瘦骨嶙峋。</p>
人死以后,真的会什么痛苦也没有,永登极乐吗?</p>
“绵绵,奶奶一切都好,你不要担心我,好好的,你要好好的。”</p>
虚无的声音若有若无,若远若近,如一阵风吹在耳畔,似是奶奶每次对她的叮咛。</p>
泪水滑落,滚烫的泪珠滴落在男人的手背上。</p>
谢与淮仓皇松了手。</p>
没了依靠和支撑的力气,苏绵绵重重地摔在了床上。</p>
脖颈处的疼痛强烈,她大口大口地呼着新鲜的空气。</p>
手背处灼热的触感尚还在,他反应过来,扑到床边,无措地伸出双手捧住恢复苍白的脸。</p>
“老婆,没关系,我们还有机会。一切,一切都可以重来。余生还很长,我们不争朝夕,只愿携手白头。”</p>
手下移,抱住瘦弱的脊背。</p>
他像是赎罪般,拼命地轻吻着掐出红印的皮肤。</p>
谢与淮一遍又一遍地轻喃着:</p>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还有机会可以重来的。等这次事情的风波过去了,我把温川给杀了。温川死了,你就会把目光停留在我身上了是不是?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国去度假。”</p>
民众上书青瓦台请求彻查SK集团税务,及其掌门人贪污、贿赂和搬弄政权的问题。</p>
上述罪名,但凡扣上了任何一个帽子,后果都是谢氏所无法估量的。</p>
他们需要出国去避避风头。</p>
苏绵绵瘫软倚在床头,男人轻轻的吻与舔舐逐渐变换为啃咬。</p>
牙齿深陷在皮肤里,烙下牙印,密密麻麻细碎的疼痛蔓延开来。</p>
她不为所动,麻木地倚靠在绵软的枕头上,不给予任何回应。</p>
施暴者都是这样健忘的吗?</p>
曾经做过的恶事半分都不曾记得,带给人的阴影轻飘飘的一句用时间弥补和偿还就可以解决。</p>
即使受害者的面貌就赤裸裸地出现在眼前,也记不起曾经伤害的点点滴滴。</p>
谢与淮用手掐住绵绵的下巴,逼迫她张嘴。</p>
“绵绵,你对我可曾有半分的爱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