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地盯着她的脸,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p>
苏绵绵微垂眸:“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你真的是一点也不记得了吗?”</p>
结婚以来,她从不会旧事重提。</p>
和谢与淮理论没有用,他的逻辑和思维不是常人所能够理解的。</p>
每一次他对她逼问质求爱意,她就觉得可笑。</p>
受害者,怎么可能会对霸凌者产生爱?</p>
曾经没发现他身份时的确是有,可自知道秦淮和谢与淮就是一个人时,她就不可能对他产生恨以外的情感。</p>
她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她有正常人的逻辑,有正常人的思维,有正常人的情感,她这辈子都会痛恨毁了她一辈子的霸凌者。</p>
是霸凌者,将她原本美好的青春年华亲手捏碎,回忆起来只有愈发浓烈的伤痛。</p>
阴影从来都是一辈子的,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弱。</p>
谢与淮僵住。</p>
那些不愿意回忆起来的记忆又一次发疯似的屠戮他的大脑。</p>
洁白的裙摆上最为刺眼的是那抹红色。</p>
红色,一度成为了他最讨厌的颜色。</p>
可红色,也是他们第一次成婚的颜色。</p>
那一次密室两人的携手欢笑,竟成了能够回忆起来唯一的甜。</p>
只有那一次她对他的笑是真的。</p>
谢与淮唇瓣发颤,汹涌的爱意化为利刃将他凌迟。</p>
心被一点一点剥成无数片,光是回忆起来的疼痛就近乎将他压垮。</p>
他低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p>
“绵绵,我记得。”</p>
苏绵绵轻笑,小夜灯泛着紫色的光芒,落在她雪白的肌肤上。</p>
“你问我这个问题,你要我怎么回答你呢?我跟你说,我就是一个固执的人,就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你对我的伤害,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没有办法忘记,所以我永远也不可能爱你。我应该这么说吗?</p>
还是说,你非要我费劲心思给你编造出一个谎言?对,我爱你,我很爱你。你看,我说了,我爱你,你自己会信吗?谢与淮,你真的把你自己也骗过去了吗?我为什么不爱你,你自己不应该是最清楚的吗?”</p>
谢与淮的脊背一瞬佝偻。</p>
“我知道,我有罪,曾经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没关系,就算拿整个谢氏来给你赔罪,只要绵绵能够原谅我,我做什么都可以。”</p>
他将头搁置在她的肩膀上,声音虚浮。</p>
“你不是在给我赔罪,是给那些被你践踏着生命踩上位的人赔罪。谢与淮,你们SK集团的如日中天,藏匿着多少罪恶?”</p>
“我知道,我知道,我丑恶无比。但是我是因为太害怕了。我怕我只要稍稍一懈力,你就会永远地从我世界消失。我只有不断的让谢氏做大做强,直到做到第一的位置。”</p>
“所以说,你做出这些事情,还是因为我不爱你?我想从你身边逃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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