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做孩子的干妈，我们一起抚养宝宝长大。”</p>

“等这个冬天过去，春天到来的时候，谢氏，谢氏就不在了，我们还可以一起去仁川找伊人聚会。只是，只是可惜了晴晴......”</p>

许秀清的声音越来越弱，弱到断断续续，最后只能低声的喘气。</p>

苏绵绵频频点头，连声答应：“好，我们一起去。”</p>

女人仰卧在床上，望着走廊上玻璃窗外的情景：“绵绵，汉城又下雪了。”</p>

“是啊，等冰雪消融，春天就来了。”</p>

“等春天来了，我们去看花海吧。”</p>

护士将病床推入待产房，苏绵绵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阻拦在外。</p>

窗外的大雪纷纷扬扬而下，她虚脱般地靠在病房外的墙壁上。</p>

女性分娩的疼痛，相当于十二根肋骨同时断掉。虽然现在医疗技术发达可以打无痛针，但也只能起到镇痛作用。</p>

苏绵绵第一时间给许振华打了电话，犹豫了一会还是给喻枫眠发了信息。</p>

冰晶花在窗户上悄然绽放，白茫茫的大雪笼罩着整个世界。</p>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待产房的门打开，秀清又被送入产房。</p>

护士推着病床走的飞速，苏绵绵还没反应过来时，许秀清已经进了产房。</p>

她撑着墙站起身，步履漂浮走到产房门口。</p>

产房内，是女人嘶声力竭的哭嚎。</p>

“太痛了！剖了好不好？”</p>

苏绵绵的心揪着，在走廊外踱步。</p>

一声接连一声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彻底击溃她的心防。</p>

她蹲在病房门口，忍不住暗自责怪喻枫眠起来。</p>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秀清也不必遭受这些痛苦。</p>

在产房外的每一秒，都仿若过去万年。在这一刻，她总希望时间过去的快一点，再快一点。</p>

渐渐地，里面的哭喊声消停，医生的声音传来：</p>

“产妇大出血，羊水进入母体血液循环，是羊水栓塞，情况非常紧急。快，快，你们两个立马去血库要血，你们两个给产妇上呼吸机增氧浓度百分百，立即静脉注射地塞米松抗过敏，你们去要抗支气管痉挛和解除气管痉挛的药物，血止不住了，再换止血纱布。”</p>

产房里，医务人员进进出出。</p>

苏绵绵的心提的越来越高。</p>

她颤抖着手，在手机上搜索羊水栓塞。</p>

羊水栓塞，产房里无法预知的意外——致死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多，上一分钟产妇可能健康无事，下一分钟就会在死亡生死线上挣扎徘徊。</p>

是无法预防的疾病，是与死神搏斗的生产并发症。</p>

天雾蒙蒙的，雪花砸在地上，让她连断断续续的哭嚎声都听不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