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垂下脑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p>

“虚怀，放开他！”久无出声的李锦夜突然开口。</p>

张虚怀没好气的松开手，李公公踉跄着往前几步，扑通一下跪倒在李锦夜的面前，老泪纵横。</p>

“王爷，老奴自十二岁净身入宫，就一直侍候着皇上，老奴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皇上死了，老奴不敢独活，求王爷赐毒酒一杯，让我先一步走，好去黄泉路上服侍。有些话，老奴心里知道，但不敢说，不能说。说了，黄泉路上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皇上，求王爷成全！”</p>

李公公身子伏下去，花白头发不知何时散开，散了一地。</p>

“好一个忠奴！”</p>

李锦夜低叹一声，“燕过留痕，我就不相信整个皇宫都找不出一个当年知晓内情的老人来。”</p>

李公公伏在地上，重重叹息了一声，突然道：“王爷许久未见十七老皇叔了吧！”</p>

话落，殿内三人的表情同时僵了一僵。</p>

李锦夜紧紧按着自己的眉心，大半张脸都藏于掌后，自然也没有人看到他突突跳跃的太阳穴，他突然想到自己无数次见李公公的情形。</p>

这人总是露出他惯常的微笑，现在回头看来，这笑里隐藏着无数复杂的东西。</p>

片刻后，他俯身，低低道：“李公公一辈子忠心耿耿，心中所想本王定会满足。”</p>

“多谢王爷！”</p>

李公公伏在地上，久久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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