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您若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尽管说。”这是她感谢她生养她一场,“今日家中还有事,我便不留您了。”</p>
怀俪说完便站起身,她与人颌首致礼便打算转身出去。</p>
可步子才迈出两步,她就听到身后姜道蕴匆匆站起来喊她:“悦悦!”</p>
她起来的太快,凳子腿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这对以前的姜道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可此刻她却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只知道不能让悦悦这样离开。</p>
如果让她离开,她们母女……</p>
“悦悦,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会好好弥补你们姐弟的,你、你不能原谅我……”后面的一次,她不知为何竟然难以说出口。</p>
显然她自己也清楚她曾经让她失望了多少次。</p>
怀俪停步。</p>
外面天光大好,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叫着,廊庑下的铜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怀俪回头,看到姜道蕴因为她这个举动脸上扬起希冀的神情,她问她:“如果有一天我们四个人同时出事,你会先救谁?”</p>
“你会救你的阿宝阿嫣还是救我和阿琅?”</p>
眼见姜道蕴怔怔站在那,怀俪扯唇轻笑,她倒是并未感觉到失望,早就知道的结果,何必失望?</p>
她收回视线离开,这次姜道蕴没有再喊她,她目光呆滞地看着怀俪离开。</p>
怀俪走到院子外面看到焦急等候着的王妪。</p>
“姑娘!”王妪看到她立刻出声喊她,又朝她行了个见礼,她看看怀俪,又越过她往她身后看,隔得远,也看不到夫人怎么样了,只能看到她依旧杵在屋子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p>
想问问姑娘她跟夫人都聊了什么。</p>
但多年不见,王妪对怀俪其实也已感到陌生,她亦有些不敢。</p>
倒是怀俪看到她与她一笑,仍和从前那般喊她“王妪”,只是她亦未多说什么,只留下一句:“我还有事,今日就不留王妪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