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她让人给知弟下了药！</p>

握着帕子的手忽然止不住开始颤抖，裴又铭死死攥紧，双目通红，他张口欲言，最后却只是麻木地看着，双手则僵硬地垂落于身体两侧，依旧紧攥着，甚至握得比先前还要用力。</p>

“为什么？”</p>

他哑声询问，却不等母亲开口，便自问自答道：“因为我的世子之位，还是您担心知弟会超过我？”</p>

说完他的眼睛便更加红了，犹如滴血一般，他嘶哑着嗓音厉声说道：“您知不知道那事关他的功名！”</p>

“您有没有想过如果让祖父让大伯父知道这件事，他们会怎么想？！”</p>

“您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欲做出这样的事！”</p>

陈氏原本还想辩白，但听到这席话便知道辩白已然无用。</p>

或许是因为今日经历的事情已然够多了，她沉默片刻后竟然也没有反驳，只松开她抓着他胳膊的手，双手交握于膝盖之上，她仍抬着下巴，目光沉沉地看着他。</p>

“是，是我做的。”</p>

“你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p>

“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为何要做这些有损阴德的事！”</p>

她已然彻底无所谓了，从前那些不敢说没说过的话全都在此刻付之出口：“那个小畜生没读书都能高中，谁知道给他机会，他会变得如何？”</p>

“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影响你在裴家的地位！”</p>

裴又铭听着这些刺耳的言语，脸上短暂地出现了震惊、复杂、痛苦的神情，但逐渐又被麻木所取代，他看着她什么都没说，任她愤愤说完之后，裴又铭忽然觉得很累，他什么都不想再问也什么都不想再说了，他只是沉默听着，沉默看着，然后在听完之后突然说道：“我明日就去山上让祖父请旨罢免我的世子身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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