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什么？</p>

她脆弱的点，到底在哪里？</p>

景元钊还记得，有次用烈酒灌醉她，她趴在他肩头，跟她说：“一怕赢不了他们，二怕生逆子。”</p>

这个问题，景元钊当时没多想。</p>

他知道颜心嫁到姜家委屈了，想要让他婆婆和那个便宜丈夫付出代价，是可以理解的；而逆子嘛，年轻女人可能都怕生小孩。</p>

景元钊是个男人，他也觉得孩子怪麻烦，会不成器。</p>

所以，当时颜心那席话，他以为他听懂了，他也觉得自己理解了。</p>

现在回头去细想那些话，景元钊觉得自己没理解。</p>

他倏然浑身发寒。</p>

颜心跟他说过很多的话，似慢慢被串联起来。</p>

她总是沉甸甸的，她说自己时常做梦。</p>

这不像是随口的话。</p>

“她会不会，在梦里见过自己的一生？”</p>

在她的梦里，她被人欺负得很惨；在她的梦里，也有逆子让她痛苦？</p>

姜家老太太的死，是不是也照进了她的梦境？</p>

景元钊打了个寒颤。</p>

张南姝察觉到了：“你怎么了？”</p>

景元钊：“没事。”</p>

又说，“我过完年就要去趟天津，还需要去趟你家。我不在，替我照顾珠珠儿。”</p>

“你放心！”张南姝说，“不止你疼她，我也疼她。”</p>

景元钊：“回头给你带礼物。”</p>

张南姝先谢过了。</p>

过完年，宜城还在新春的热闹中，新年气氛依旧浓烈时，姜家老太太出殡了。</p>

送葬结束，葬礼就算完成，姜公馆也松弛下来。</p>

墓地选在姜家祖坟，也在城郊，距离不过二十公里。</p>

姜家是世世代代的宜城人，他们家的祖坟占地比较大，附近有几十亩祭田。</p>

这些田地，由族人租种，除了交税给政府，还需要交租给族中祠堂，支撑每年的祭祀用钱。</p>

祠堂颇为破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