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坟附近的庄子，住得人也不多，无人守坟。</p>

半夜，白霜带着人，从旁边挖了一条小道，把老太太的棺材取出，请了有经验的仵作查看。</p>

颜心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官道上，身边跟着两名副官和几匹马。</p>

凌晨一点开始取棺，三点才结束。</p>

白霜回来，告诉颜心：“一切都复原了，看不出被挖掘的痕迹。”</p>

颜心点头。</p>

又问，“仵作怎么说？”</p>

“后脑勺是致命伤，像是撞到了桌角，不是什么重物砸的。应该是争执中推搡了一把，脑袋撞狠了。</p>

当时应该没断气，若是请个名医，也许能活。而后是慢慢气绝。”白霜说。</p>

颜心狠狠闭了闭眼。</p>

事情的脉络，已经很清楚了。</p>

大老爷想要钱，重新购买新式的邮轮。</p>

这不是小钱，可能需要把老太太半生积蓄的一半都拿出来。</p>

老太太预估，这笔钱会打水漂。换邮轮，不能拯救姜家的生意。</p>

往后全家去喝西北风吗？</p>

大老爷刚愎自用，家里的老掌柜与伙计，都离开了，无人可用；人脉上，只能靠颜心结交的军政府和青帮，也没其他门路。</p>

一无人、二无路，才会导致生意日渐低下。</p>

偏偏旁人议论起来， 都说是大老爷不中用。</p>

大老爷赌了一口气。</p>

他想要扭亏为盈。</p>

他想了很多办法。听说新式轮船更好用，动力足、吃水深，各方面都更加赚钱。</p>

他们母子意见不和，吵了几次，谁也无法说服谁。</p>

以至于，腊月争吵的时候，大老爷估计是想要抢夺金库钥匙，和老太太有了肢体上的冲突。</p>

一把年纪的妇人，哪里抢得过？</p>

推搡时撞到头，儿子没有立马为她请医，而是眼睁睁看着她慢慢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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