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站得越高，就越是身不由己。”</p>

“模棱两可，有的时候不只是一种正义，还是一种职责。”</p>

波鲁萨利诺摇了摇头，语气十分复杂。</p>

朵尔闻言，正准备开口的时候，窗外笼罩北海的夜幕突然传来一阵紫光，仿若将夜幕给切割开来一般。</p>

不只是她，波鲁萨利诺和道格拉斯·巴雷特也在同一时间，转头看向窗外。</p>

在三人的目光下，罗森驾驶着完全体须佐能乎，从天穹顶端，降落至第1支部。</p>

咔嚓</p>

片刻后，推门声响起。</p>

紧闭的办公室大门被一只手推开，而后罗森从门外走了进来。</p>

没有人注意到，波鲁萨利诺拿着茶杯的那一只手，衣袖已经被茶汤打湿了。</p>

端着天丛云剑，能把老年雷利压得气喘吁吁的手，破天荒地颤抖了一下。</p>

看得出来，他的内心很不平静。</p>

毕竟，不仅仅只有朵尔是这么想，他也在怀疑，杀死泽法全家的是天龙人。</p>

所以，这些年越是在调查泽法家人的死，波鲁萨利诺的正义，就越发的模棱两可。</p>

“查到了。”</p>

面对波鲁萨利诺深色眼镜下的复杂目光，罗森走到他的面前，坐在了对面。</p>

“是，天龙人吗？”</p>

波鲁萨利诺抿了一口茶汤，声音透露出复杂难明的语气。</p>

“还不能确定是谁杀死了泽法老师的家人。”</p>

“目前唯一查到的是，当年被CIPHER POL抹去行踪的人。”</p>

“是芭金戈姆。”</p>

罗森的话，让波鲁萨利诺松了口气，起码用不着现在就要在自己的正义与世界政府之间，做出抉择。</p>

“怎么会是她呢？”</p>

波鲁萨利诺压下内心的复杂情绪，他有点摸不着头脑。</p>

世界政府大费周章，就是为了抹除芭金戈姆某一个时间里的行踪。</p>

或者说，是泽法家人遇害的那段时间里，芭金戈姆的行踪。</p>

这明显不符合常理。</p>

毕竟就芭金戈姆那点份量，还不值得世界政府这么做。</p>

“已经有CP0在查了。”</p>

“想来很快就会有答案。”</p>

“后面的事情，不管是什么，学长你就不用再插手了。”</p>

罗森不急不躁地说。</p>

“……”</p>

波鲁萨利诺脸色一僵，心里却是一暖。</p>

他知道，罗森是不想让自己夹在世界政府与海军正义之间，两边难做人。</p>

相比起朵尔向自己索要一个答案，罗森的做法，让他既感动，又羞愧。</p>

自己，才是学长啊！</p>

结果呢？</p>

泽法老师家人的案件，是罗森在查。</p>

芭金戈姆这个名字，是罗森以身入局，设局半年之久，从CP0身上查到。</p>

就连后面还有可能会遇到的尖锐问题，罗森都已经帮他想好了。</p>

打从相识开始。</p>

波鲁萨利诺就发现，自己这个学弟，遇事永远都是自己杠，面对问题，也永远都是自己处理。</p>

从来不会假手于人，也不会让他感到难办，更不会以正义之名，挟师兄弟之情义，逼迫他做选择。</p>

“真是丢人啊！”</p>

“早知道过来之前，我就该戴上一副深色一点的眼镜。”</p>

“不过。”</p>

波鲁萨利诺摘下了鼻梁下的眼镜，拿纸巾轻轻擦拭镜片，仿佛要把蒙尘的正义擦拭干净：</p>

“谢了。”</p>

“学弟。”</p>

“你的副官说得一点都没错，你是一个可以改变海军，可以改变世界的人。”</p>

片刻后。</p>

他重新戴上了眼镜，朝罗森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