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跑成这样?”陈慎嗓音混合着胸膛的震动,平日里那冷硬的嗓音就像是带了几分柔和,像是对着怀里的她有那么几分的喜爱。
徐语棠眼眸快速地垂下,随机轻轻地挣脱开陈慎的怀抱,后退一步,行了礼这才说道:“请陛下赎罪,是臣妾莽撞,冲撞了陛下。”
话刚落下,BBZL高阳不甚雅观的翻了个白眼,嘴皮子利索地说道:“嫂子你也是,美人投怀送抱,皇兄可不高兴,哪里来的冲撞一说,有些人巴不得嫂子多冲撞几回呢。”
“高阳。”陈慎冷着眼看向那微微喘着气,低垂着眼眸地皇后,嗓音不冷不热的喊了一句高阳公主,没有几分威仪,却让一向泼辣的高阳瞬间住了嘴。
徐语棠知道,高阳是陈慎最重要的人,即便是那语气听起来和刚刚对着她说话的语气一般,但她徐语棠就是知道,不同的。
小的时候她还和高阳打架,揪着对方的发髻嘴里争论着陈慎到底是谁的哥哥。
两个姑娘都是精贵的,周围的丫鬟婆子一脸的焦急,却没一个人敢上前将两人分开。
还是徐语棠的奶妈看着实在不像了,才让一个小子去前院请了还是皇子的陈慎过来。
陈慎一来,两个姑娘立马松开了手,原本怒目相视的厉害嘴脸,不约而同瞬间变得委屈,特别是徐语棠,圆圆的杏眼里包着眼泪,也不是装可怜,她是真的委屈了。
半年前,祖父致仕后南下回祖籍济南养老,但舍不得膝下孙女徐语棠,徐语棠父亲就将她和亲爹一起送到了济南,也算是替他行孝了。
半月后,三皇子陈慎的生母靳嫔因染时疫疫了,因生前深受皇帝宠爱,特赐其亲子三皇子护送遗葬。
靳嫔下葬后,三皇子难掩伤心,年岁又小,到底是伤了身子,在济南一病就是三月。
陛下担心儿子路途奔波,加重病情,加之济南环境养人,于是就下旨让其留在济南别院疗养身体。
又让刚刚致事,恰逢回到济南的徐大儒教三皇子学问。
于是刚满五岁的徐语棠就和八岁的陈慎见了面。
徐语棠从小到大见过得比她大的男孩,都是她的哥哥。
于是小小的她就下意识的觉得陈慎也是自己的哥哥,而且这个哥哥好厉害,比她见过的所有哥哥都厉害。
慎哥哥虽不爱说话,但也不会像其他的哥哥一样总是嫌弃她是个女孩儿。
徐语棠觉得欢喜极了,天天就盼着和慎哥哥在一起,都不想着街上的糖人和客栈里的小醋排了。
直到半年后徐语棠才知道慎哥哥竟然还有个亲妹妹!
相比于她,高阳明显和慎哥哥更亲密。
徐语棠自小家里宠爱,也不会什么礼让,于是高阳在慎哥哥面前撒娇要抱抱,徐语棠也要。
陈慎被她们两个烦得不行,就直接去了前院,两个被冷落的姑娘相互埋怨,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还是陈慎回来将两人分开,分别被罚着抄了女戒。
后来,徐语棠就逐渐明白了,比之亲妹妹而言,跟亲近的关系是妻子。
那她徐语棠就是要做慎哥哥的妻子。
两个最爱吵架的少女因为没有了矛盾,反而臭味相投的好了起来,成了手帕交。
所以她徐语棠怎么不知道呢,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没有比过高阳。
她也明白BBZL了,妻子这个身份不是陈慎最亲密的人,只有陈慎心里的妻子成才是他最亲密的人。
而她徐语棠却恰恰不是那个人。
“高阳就不打扰皇兄和皇嫂了,自个儿先退下了。”高阳一脸暧昧的对着徐语棠挤了挤眼睛,说罢行了礼就要退下。
“明日去金郊别院,高阳今个儿回去准备准备。”陈慎目光从徐语棠那依旧带着点红润的脖颈处离开,转头对着高阳说道。
“哟,皇兄果然爱重嫂子,高阳也能借着嫂子生辰跟着出去玩玩儿。”
徐语棠没注意高阳暧昧的语气,她有些诧异地转头看了眼陈慎。
男人幽深的黑眸也在看着她,那张清贵俊朗的面容今日难得有几分柔和。
徐语棠愣了愣神,两人早就做了夫妻,如今心底方倒是出现了一丝羞赧,那张素白犹如淡白梨花一般的面容染了几分颜色,端的是国色天香。
因着陛下一句话,宁坤宫从傍晚一直忙到了点灯。
等着第二日皇家倚仗出宫的时候,一辆不见任何花式的暖青色小轿从宁伯侯府里出门,朝着城门外的金郊别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