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在督军府内院的西花厅，宾客们从西门进入。</p>

西花厅的前后门被拆掉了，连接着通前后院子，摆满了五十几桌。</p>

“我宁可坐院子里吃。”张南姝低声跟颜今薏说。</p>

腊月二十七这日晴朗，碧穹万里无云，阳光明媚得近乎灼热，照得庭院一片温暖。</p>

摆在前后院子的桌椅，更舒服，连督军和两位师长，都在院子一张空桌旁坐着抽烟。</p>

和庭院的温暖相比，室内既无阳光，也无暖炉，反而阴寒。</p>

“你去跟某位小姐换个位置。”颜今薏说。</p>

张南姝：“我真想，可我乳娘肯定会唠叨。罢了。”</p>

督军府宴席的座位，是以亲疏、官位高低排的。</p>

张南姝犯不着在盛柔贞的订婚宴上自降身价。</p>

“怎么不见二夫人？”盛柔贞又问。</p>

颜今薏：“她是婆婆，自然不会来。”</p>

“订婚宴，婆婆不来？”</p>

“现在说的订婚宴，就是以前议亲中的‘纳征’，男方把聘礼抬到女方，女方家举办宴会招待男方与自家宾客。</p>

在这一步，男方来客应该是准新郎、媒人与族亲，准新郎的父母不用列席。</p>

等将来新娘子出嫁，女方父母也不会去男方吃酒，是女方的兄弟和族亲送嫁。”颜今薏说。</p>

张南姝：“可我参加的新式订婚宴，女方父母与亲戚都会赴宴。”</p>

颜今薏看了眼她。</p>

张南姝立马反应过来：“夫人不想让二夫人来？”</p>

“只是不想让她踏入督军府。”颜今薏说。</p>

张南姝：“……”</p>

大夫人盛氏对西府很宽容，宜城人人皆知。</p>

她从不在明面上苛待他们，小事上处处忍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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